康雪在发泄,陈怪似乎在闭目养神,安然没有插话。一直到康雪平息了,安然才道:“王洋做错了事,就算他该死,可这和王洋的父母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让他们天天看着那样的王洋?他想过他们有多绝望吗?”
康雪冷笑:“这样的王洋,你以为他们没有责任吗?我去怜悯他们,谁来怜悯我?我不是个好女孩吗?凭什么该死的是我?他为什么要骗我这么个小姑娘?”
安然张了张嘴,但很快眼神就坚定了下来,只不过她刚想说话,就被突然起身的陈怪打断了。
只听陈怪道:“好了,我已经知道了我想知道的。康雪,谢谢你。如果将来有机会,我给你看看我的画。”
“好,一言为定。”
似乎在倾诉和发泄过后,康雪也放松了,所以这时候的回答甚至带了一丝笑意。
陈怪转身就走,见安然似乎在等着说话,他只是淡淡道:“走了,我们还有任务。”
安然皱着眉头看了陈怪一眼,终究没有说话,跟陈怪一起走出了训练室。
直到出来后,安然才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说?是,这世上很多事情都很不公平,但是我们很努力地在去维护这个公平。康雪是很可怜,但王洋的父母,一样可怜。”
而陈怪则淡定地看着安然:“你最好记住自己现在的身份,你的任务已经不是维护这个社会的公平了,你是怪物猎人,你要做的,是维护这座城市,以及这里的上百万人口。而且,事已至此,不管你愿意不愿意,结果已经是这样了,你难道还能帮王洋的父母抹除记忆?再说了,他们为了王洋能复活,帮着康雪埋尸,你觉得这又该如何评判?”
本来,正准备上来打招呼,询问里面什么情况的杨树,见陈怪和安然的脸色似乎都不是很好看,一时间也没敢说话,只是眼睛咕噜噜地盯着两人。
安然被陈怪问得没有说话,而陈怪则平静道:“其实,这个世界一直都是这样,从古至今,变化不大。正因为不同的情感,不同的人,才构成了这复杂的世界,才让许多事,值得去描绘。”
安然忽然看向陈怪:“你今晚的话有点多。我以为你找康雪是因为有什么隐秘,没想到竟然只是为了自己的画。”
陈怪嘴角微微勾起,淡淡地一笑:“曾经有一个人跟我说过,画作,从来都是一场记叙。一个画家,当画技达到了随心所欲,自然存真的状态,那么他所追求的,就只能是这世界上存在却又摸不着的东西。我是怪物猎人,但我更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