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箫的话打断了场中的肃穆。
对于跨越五境以上的仙人战斗,宁州城的凡人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这么近距离的直观次数,还是极少的。
毕竟,修行者的冲突大多来源于仇杀和抢夺机缘。
后者大概发生的位置皆是野外。
前者,也多集中于特定时间地点。没自信的采用暗杀等手段,更会挑夜深人静之时。有自信的,打上门去或约地点决斗生死,也很少在喧闹人间。
毕竟,凡人多的地方,对于修行者来说,反而束缚了手脚。
对于魔修还好,可对于自诩为名门正派的修士来说,伤及无辜,则会有损修行,若是过不了心魔,反而会滋生魔障,走火入魔。
所以,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让这些凡人看的过瘾。
短短几秒钟,先是未知名的死尸从空中陨落。
接着是剑法与长枪的短兵相接。
呼吸之间,胜负已分。
这穿白衣服的厉害啊。
可怜那个小姑娘了,杀人者偿命,你刚才杀了人家好几个弟子,现在也要轮到你了。
因果循环,世间道理。
这个时候,牧箫恰好出声。
不可谓不及时。
面前悬剑的咏血楼中年剑修闻言抬头,目光中有微弱的光芒闪过。
“宁州少主当面?”
牧箫头一昂,胸一挺,肉眼可见的目中无人。
“然!”
“这是我咏血楼私事,按照规矩,少主怕是管不得。”
“若本少主非要管呢?”
“在下可以不听。”说话间,长剑灵动,如接受到命令般,起剑飞出,眨眼间,牧箫从三楼飞至台前。
翩翩少年郎,束发立危墙。
十四境剑仙的威势于牧箫周身涤荡。
这自然是来自之前白九的那方镇纸。
牧箫以身为饵,总要有一两个防身的东西才好。
中年剑修的剑势在触碰到十四境剑仙的威势后,瞬间萎靡。
无功而返。
三缕剑气,还剩两缕。
这便是威慑。
当今天下,十三境多,十四境少。
十四境剑仙留下的剑气,搁谁都要思量二三。
“现在,先生还听不听呢?”
男子收剑,目光微凝。
“少主是对咏血楼有意见吗?为何三番两次找我等麻烦?是觉得我咏血楼好说话吗?”
“意见谈不上,就是单纯的看不上你们而已。堂堂一个天下闻名的北地大派,弟子打不过人家,便长辈出手。传出去的话,咏血楼的颜面何在啊?”
“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差池。弟子不中用,本座自然要亲自出手。”
“哦。那不妨此时便说与我们听听,这位姑娘到底做了什么事,招惹到了咏血楼。若是理由合适,本少主也并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之人。”
“人犯了错,就要为此付出代价。若是这姑娘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无需先生动手,本少主亲手替天行道。”
说着话,牧箫回转过头,看着此时一身是血,摇摇欲坠的赵甲衣,浅淡的勾出一丝笑意,给对方一个信心后又回转过头。
“可要是本少主觉得事情不大,那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吧。”
“放屁,你说的倒是轻松,她杀了我们咏血楼的弟子怎么算?”冯箫一旁忍不住出声道。
牧箫看了他一眼,“你又是谁?我与你派堂主说话,哪里容得你来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