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别问我。”别鸳忽然抱着头,蹲坐下去,似乎有什么痛苦的事情正在折磨着她。
“既然大家觉得今日是六月初九,那么我想问问,五月二十二日在你们记忆里,又是哪一天呢?村长,我想你再熟悉不过了吧。”
郑村长此时情绪已然稳定,他表情木讷,“老了,记不得。”
“其他人呢,也记不得了吗?”牧箫回看一眼紫衣卫,紫衣卫耸耸肩,示意他继续。
这时,有人出声。
“好像是遥婚的日子。那一天,正是施姑娘与少主成婚的日子。”
牧箫暗自翻了个白眼。
但他还不能吐槽,只好继续道。
“二十二日成婚的施姑娘,在你们眼里,是死在今日或昨夜的成婚路上吗?”
“如果昨夜是六月初八,那就说明施姑娘是成婚之后送到山中古迹之后死的。”
“可那个时候,哪来的成婚轿子,现场摆放的被炸碎的轿子残渣,它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所以,我现在不得不告诉你们一件事实,你我此时,早已不在现实世界之中,而是一直在这个以某个人内心强烈不舍与遗愿而形成的秘境当中,往复轮回。”
“在这秘境之中,境主的愿望或者冤屈不得实现或伸展,那么,我们就会一直重复于这个秘境之中。但这并不代表我们的生命不会流逝,在我们以为的某一个时间段里,现实中的时间依旧在正常流逝。”
“现在我说,我们正在死去,你们还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吗?”
牧箫的话,让场中众人陷入了沉默。
沉默之后,是彼此交耳的嘈杂。
“啪啪!”紫衣卫拍了拍手,“有趣。”
“当赏吗?”看着紫衣卫现在这个模样,牧箫总有一种既视感。
如果他此时坐在对方的位置上,大概会说一句,当赏!
那样才配得上他的身份与心情。
“倒是可以有。若干年来,你是我于尘世间,少见的有趣之人。此事过后,若是你合我心意,我不介意陪你走上一遭人间,看看面对一些事时,你是如何选择的。”
牧箫眉头微皱。
有些推断,随着这紫衣男子的话,而变得模糊起来。
境主难道不是别鸳?
“好了,我想大家已经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那么,现在我要说正事了。”
“首先是,博陵。”
“身为真言鬼族,你是无法撒谎的,那么现在告诉我,你缘何要在施红黛已经死亡的身体上,补上一道贯穿伤呢?你可知道,你的行为,会对寻找真正凶手造成影响吗?”
博陵拒绝回答。
牧箫笑了笑。
“是不是,你当时看到了什么,以为那个人是凶手,于是,你才做了这种让人不理解的行为呢?”
博陵依旧不回答。
“好吧,你可以先听一听,或许,之后改变了想法,再回答也不迟。这个时间里,你可以仔细回想一下,你认为的那个凶手,真的是凶手吗?”
牧箫又看向村长。
“看不出来啊,咱们这位村长,对宁州少主如此爱戴,竟然在家中密室里设置少主像,还弄得像个婚房?怎么,村长家也有姑娘要嫁给少主吗?”
“这位少侠,老夫要拜谁,怎么拜,与你无关吧。”此时的村长显然已经度过了最初的惊慌期,变得油滑起来。
“我管不了你祭拜谁的行为,但是,你密室中有浓烈的玫瑰花香和檀香香味,这是死者尸体上无法抹灭的证据。而在这村庄里,能同时让尸体染上两种气味的,好像,找不出第二家了。”
“也许是巧合。”村长依旧坚持着。
“巧合?什么巧合?”
“施家在我们村子里是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那是在明显不过的大户人家。那么施家女儿擦胭脂水粉,熏檀香什么的,就再正常不过了。”
“可问题是,我去过施家,他家女儿,喜欢的是淡雅的梅花香味胭脂水粉,屋中,也根本没有任何熏香燃香的道具。”
“巧合,或许有,但太多巧合,就不正常了。”
“容我多嘴一句,墨公子今日一来就直奔村长家,何时看过的尸体,又何时去过的施家?”平凉那边突然插话道。
“之前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停留在秘境当中往复轮回,你缘何肯定,我之前未曾去过啊?”牧箫笑了一下,“放心,平兄,这件事如果无法解决,那么就会一直轮回下去。而且啊,这个故事中,会有平兄的戏份的。”
“不对,不对啊。”郑村长忽然出声,“既然你说施家的女儿没有熏香的习惯,又不喜什么玫瑰花香。而尸体上还有,那是不是说,死的,根本就不是施家的女儿啊。”
牧箫皱眉。
这推测,他之前有推过。
“是她!”郑村长忽然指向别鸳,“我想起来她是谁了,她根本不是什么别鸳,她就是施红黛。她没死,那么死的,就另有其人。”
“谁是凶手,还用查吗?”
牧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