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兵骑卒刀剑的催促下,队伍很快就到了皇庄。
奴仆们没有直接进入皇庄。皇庄右边太子兵营地隔壁,已经建成了一个占地极广的临时收容地。
所有奴仆下了车,分成男女排列,男女各排成三队。在兵卒护卫的指挥下缓缓向门后不远处的两个大茅舍走去。
茅舍前,摆放着几张桌子,几个书记员在一一订记奴仆的信息。
“听好了,等会有人问,说自己姓名,年龄,家住哪里,家人情况及职业。都说得简单一些。”几个庄中主事,有队伍前后一边维护着队列,一边吩咐道。
书记员的后面,几个锦衣少年在一群黑衣大汉的护卫下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
“殿下,怎么抓来这么多的人啊。”身后小萝莉洛珍惊讶地声音传了过来。
孙亮回头看了看,满以为会看到到一双双满含同情的泪眼,可看到的却是几张看到丰收似的笑脸。
“殿下,你喜欢这些丁口,早说嘛。要不,让我下次和近卫营参训的人一起去,我保证给你带来更多的丁口。”洛珍兴高彩列地道。
“你们就不觉得他们挺可怜。家被人毁了,人也被掳到这里成为奴仆?”孙亮不解地问道。
“去,才不可怜呢。到咱们皇庄,怎么不比在那边好。成天忙忙碌碌,却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出差当兵。”洛珍不满地道,旁边丽珠也掩口笑着。
孙亮也没有再说什么。哎,现在人人都把皇庄当成了乐土了,外面每天都有人在皇庄外哭喊着要做奴做仆。自己是不是对这些人太好了点,孙亮心中狐疑道。
“喂,订记好的人不要站在这里,到前面大草棚里去洗洗。进草棚,把衣服脱了,洗好了从另一头出去,那边有人接着你们去吃饭休息。男的左边,女的右边。”
好些人迟疑着,就是不进去,更有人人,紧紧抓住亲人的手,死也不愿放开。不多时就在草棚外拥成了一团。几个护卫过来,拿着棍子就是一通驱赶,生生把母亲与儿子,婆娘和丈夫分了开了。
草棚前顿时哭声震天,惊惶地母亲、哭泣的儿童,无助的夫妇仿佛生离死别似地挣扎、哭喊着,但在护卫的木棍驱赶下,还是进了草棚。
哭泣的妇人们被赶进了右边的草棚,草棚里有一口大大的池子,池水碧绿的,冒着腾腾热气。一群衣冠整齐的婆子、女佣站在草棚内。
“进来的人,把泪收了,又没让你们上杀头台。”一个粗壮而彪悍的妇人叫道,“把衣服脱了,进池子里从头到脚浸上一刻钟,然后出池子到棚子另一头冲洗干净了。”
妇人们还没有从生离死别的情绪中走出来,就茫然地面对着一个碧绿的而热气腾腾的,有些惨人的池子,迟疑地不敢有什么动作,好些人更死死紧抓着自已的衣裳。
“快些,后面还有好些人等着呢。”一个老婆子催促道。
“客气什么,姐妹们,帮帮她们,让她们快些,快些完事了,我家小子还等着我回去喂奶呢。”彪悍的妇人上前,如老鹰扑鸡般,抓住一个小女子,伸手把她身上破烂的衣裳猛地一扯,衣衫顿时破碎,一个钱袋从紧捂的怀中掉了出来,五铢钱撒了一地。
“哈哈,怪不得舍不得脱衣,原来藏着宝贝呢。”那彪悍妇人笑道,手却没有停,一时把这个小女子剥成了一丝不挂。
几个女佣过来,把地上铁钱拾捡了起来,装入钱袋。
“行行好吧,那是我们家仅有的一点东西啦。”女子蹲在地下,哭泣着。
“喫,就几个五铢钱,还真当什么宝贝了呢。你们人现在都是殿下的,还在乎什么宝贝!快下池子。”彪悍妇人撇着嘴道。
“黄大嫂,你就不要吓她了。”一个少女走了过来,把钱袋往小女子手里一塞,道:“这位姐姐,快快下池去洗漱下,不会有什么事的。”
说着把小女子推入池中,转身叫道:“各位,身上有贵重物品的,可自己带着,不方便带的,交给我们,我们一会再交还给你们。动作快些,又有人要进来了。”
一群婆子女佣一起出手,一会儿功夫,第一批二十余人就被赶进了碧水池中。池水温温的,惊惶的妇人们站在池水中,神情稍稍稳定了一些。
“快快泡,从头到脚都浸一浸。千万别喝啊,这水有毒,喝不得,喝下去会把你们肚肠都化了。”一个老婆子在池边叫道。
听到水中有毒,池中的妇人们一怔,就想跳出池去。
“不能上来,得把全身都浸一浸才能出来。”池子边有妇人喝道。
妇人们也不敢长时间呆在池中,无奈地浸泡起全身。
“容阿婆,还是你有办法。一说有毒,她们就听话了。其实就是点石灰水,能怎么了她们。”池子边,一个少女嘻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