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混乱逐渐平静。但每天几十万人的张口待哺。
运粮的主官,很快敲定下来。
赵规改了姓和名,叫作延续,这才接过哥哥的担子,继续担任运粮的重任。
程鲤委托叶素将白玉剑给讨了过来,交于延续继承。
每天的城门外,一辆辆马车,车轮深深地陷入乱石中,又一次钻入绿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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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一片黄光照射着红雪,散发粉红的色泽。
一道粗如鸭蛋的长影,印在雪地上。
雀雄之手中枪杆粗如鸭蛋,木质杆柄被夕阳照成橘红色。
日头西沉。
随之移动的粉色光芒洒在握枪的手上,脖子,最后是脸。
雀雄之留着一头黑色长发,垂地长袍,白色靴子。一脚在前,一脚在后,手肘微沉,枪杆朝前。
程鲤坐在雪松树上,磕了磕手中的松子。
“腿在下点,胸挺直!在坚持一炷香。”
“打枪!遇软须硬进,遇硬须软磨。四两拨千斤。。。”
程鲤嘴中话匣子嗡嗡地响,硕大的嗓子让人忍不住往下听。
一炷香随即而逝。
“行了雄之,玩去吧。”
男孩听罢嘴角一咧,把枪杆子一放,把白袍脱下往身上一抹,随即换上一个新袍子。
嘴也没闲,拿起茶壶喝了一口凉茶,露出满口的白牙。
程鲤瞥了他一眼,说道:
“穿搭都变了个样,怎么。有心上人了?”
“哪。。哪有。。”
雀雄之听罢,脸色顿时一红,说话都开始说不利索。
“算了,玩你的去!”
墙头边一个脑袋扒拉着,一对大眼珠子来回乱转。冲着院子里的男孩低声喊着:
“大哥哥~大哥哥~”
雀雄之听罢,脸色顿时更红了些,赶忙抓起茶壶猛灌一口,便出门而去。
雀雄之几步走到外面,又转过头,道:
“师傅!有人找。”
程鲤听罢没有在意,只是朝着雀雄之摆摆手。
雀雄之见状,脸色随即露出笑意,抓起墙边的女孩,边走边说道:“今天咱去哪玩?”
“徒弟有事要办,若是招待不周,望道友见谅。”
程鲤撇了眼面前的青色长衫道人,说道。
道人不怎么认识,手上也没掂东西,不像是来求人办事的。
倒像是找事的地痞。
“贸然打扰道友清修,万分抱歉。”
程鲤没有理会他的问候,道:“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我只是好奇,城中声名鹊起的程鲤是个怎样的人,不过,就刚才的表现看,不算有趣。”
程鲤伸了个懒腰,闭着一只眼睛说道:“为何?”
”道友修为高超,可惜用在了错误的地方。”
“错误?”
道人一副慢条斯理地模样,撇了程鲤一眼,继续说道:
“你在城里的作为让很多人竹篮打水,十几年的策划几个月便被你给毁了。”
程鲤的脸上没有表情,心跳也依旧平稳,只是手中的茶杯突然放下。
“你想死?”
“我们不会为难你,只要你之后不在捣乱。这件事对你来说就到此为止了。”
“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程鲤语气轻松,笑着摇头。
一道水团在空中剧烈地摇晃起来。
“等等!!”
道人还未开口说完。
一团血水混着骨渣,便已经滴在地上。
“我从黑水泽到红雪城,还从未怕过谁。”
一道微风拂过,血肉便和红雪一起吹往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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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