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籍籍无名的蝼蚁,一路摸爬滚打,到建立宗门,最后更是险些突破元婴。
没想到,到头来,一切终是空,终是空啊。
就在厉洪辰心如死灰之际,体内那魔蛆竟是剧烈颤动了起来。
厉洪辰心有所感,赶忙施展自己尚未摸透的魔功。
轰!
正在与郑勋交战的恶鬼虚影轰然溃散,滔天魔气尽数被厉洪辰那遍布魔纹的小腿吸收。
嘭!
一声震响。
厉洪辰身上的气息竟是在瞬息间攀升。
此刻的他,仿佛踏入真正的魔婴境。
他右腿一瞪,身体顿时化作一道黑色流光,转眼便消失在众人眼前,令人措手不及。
“不好,郑将军,快追啊,否则后患无穷。”
林大庚大声吼道。
却见郑勋漠然落地,身后战军亦是疲惫的解除战阵。
“魔道化功遁术,以其修为,可瞬息万里,追不上的。”
“不过此人也废了,修为至少要跌回筑基,想再突破金丹都全无可能。”
郑勋冷冷开口解释,顺便扫了眼林大庚等人,不禁眉头皱起。
这群人,最强的不过先天境,其余皆是淬体境。
弱,太弱了。
“你便是清河城镇武司子衙统领?”
“是。”
“凭你们也敢与金玄宗开战?又是如何惊走厉洪辰的?”
以郑勋对镇武司的了解,很是怀疑眼前这个狗东西是不是和厉洪辰在背后达成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
以权谋私,向来是镇武司擅长操作之事。
闻言,林大庚长叹一声,抬头望天,铿锵有力的说道:“你问我为何开战?因为我们背后站着的,是芸芸百姓啊。”
“我等纵使弱小,那又如何?”
“偌大的北央,总归是要有人站出来的。”
“既然穿上这套旗官服,便要有死在百姓前头的决心,否则如何对得起每月的俸禄?”
说着,林大庚话锋一转,道:“当然,这多亏了将军的威名,才使得在下的计谋得以成功。”
随后,林大庚便将自己虚张声势,狐假虎威的拖延大法给说了一遍。
这套说辞倒是听的郑勋对林大庚的厌恶感轻了许多。
此子虽是镇武司之人,但好歹良心未泯,也是有勇有谋。
“要不是总司那群该死的东西,迟迟无法调配强者驰援,我又岂会冒险行之,平白害了几十位兄弟的性命。”
“如今,我只恨自己弱小,无法护得兄弟们周全。”
“若非我位卑言轻,家中又有幼弟需要照料,我说什么也要舍下这身皮,去皇城总司门口,痛骂这群误国殃民的东西三天三夜。”
林大庚怒不可遏道。
“确实是一群狗东西!”
此言戳中郑勋的内心,不由哈哈大笑,拍打着林大庚的肩膀:“本以为镇武司全是群走狗败类,上不了台面,倒是我偏颇了,你这小子完全就是走狗中的一股清流啊。”
草,你丫的夸人怎么跟骂人一样?
林大庚激动道:“只恨相识甚晚,否则在下定要追随大人入伍,上阵杀敌,这才是我等真男儿的浪漫,朝堂的勾心斗角简直令人厌恶。”
“大人奔波一路,又历经大战,不如与我回城中休整,也好让大人感受一下我等偏远小城百姓们的热情。”
“虽说百姓们孤陋寡闻,但对赤焰军威名却是如雷贯耳,不少小屁孩玩骑马打仗,都争抢着要扮赤焰军的将军呢。”
闻言,郑勋目露缅怀之色。
当年,赤焰军之名震慑内外,多少人宁愿从军,也不拜入宗门,缔造了北央战军最辉煌的时代。
可惜如今物是人非,又有多少人还记得赤焰军之名。
“也好。”他轻声一笑,转身对着战军命令道:“全军出发,扎营清河城外,不得滋扰百姓,违令者,斩!”
“是!”
大军移动。
林大庚走在郑勋身旁,有说有笑,一起唾骂镇武司,暗中不忘督促分身赶紧收拾好金玄宗的地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