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中有太多人,寒窗十载,却争不得半点功名,四野官宦,哪个不是权贵的裙带?寒门再难出贵子。与其相比,我算是走运的,虽然不得势,但始终是个亲王。母妃虽然不得宠,但凭借着燕后的照顾,我们母子也算锦衣玉食。”说完他苦涩地笑了笑。
三号,道:“所以,王爷淡泊名利,只想为百姓做点事?”
晋王背负双手,望者湍急的河流道:“不,那是皇长兄,不是我。圣人曾言: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然而,我不想随波逐流,我师从杨蒲大儒,学的是仁德之道。当然,我也和我老师有着相同的执念,名垂青史。所以,我并非淡泊名利,我求名,千古留名的名。”说完,晋王哈哈大笑,带着爽朗与一丝苦涩。
三号闻言,双手叠放,朝向晋王,深深作揖,行儒家大礼。
江宁,楚王府。
身材微胖的楚王高坐于台上。下面是两位尚书和一群舞姬,舞姬不着寸缕,分毫毕现。
两位尚书,钱仲和龚寅,前者口水直流,紧紧盯着舞姬,后者则低头不语,只顾喝酒,脸色平静,不起波澜。
一个身材丰腴的舞姬含着一口酒,四肢并用,爬上台阶,丑态毕现,将酒口对口地喂给楚王,匍匐在他脚下。
楚王踩着舞姬的肩膀,将一杯美酒倒在她纤细的腰肢上,酒水滑落,在台阶上留下两汪小小的池水。
钱仲起身,举起酒杯,笑道:“殿下调教美人儿的点子真是叹为观止,妙哉妙哉!”
楚王大笑,指着钱仲,对脚下的舞姬道:“去给本王的钱大人满酒,还有本王的龚大人。”
龚寅却忽然起身,躬身道:“殿下,臣等此来是有正事,还请屏退舞姬。”
楚王的脸顿时冷了下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喝道:“下去,下去!”
随后,楚王道:“龚大人总是劳心劳力,也该适当放松一下,天下的事情那么多,岂能一日做完?”
龚寅急道:“殿下再放松,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楚王笑着,不以为意,问道:“哦?你且说来,是什么事让咱们龚大人如此担忧?”
龚寅道:“刚收到军报,董霄沿河造船,此乃拖延之策,只为应付圣旨,但凡有些资历的武将都知道。且臣刚刚收到密报,董霄的家眷不知所踪,殿下想想,若是陛下得知此事,会是什么反应?必会龙颜大怒。”
钱仲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看向楚王,那表情似乎在说,殿下,董霄是您的小舅子,我是给您当了枪的。
楚王皱眉问道:“此事当真?”
钱仲抢先道:“龚大人所言俱是实情,董霄惧战,恐来日必败,殿下宜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