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快放我下来。”秦欢对单手搂住他的林知恩喊道。
林知恩展臂飞跃在屋顶上,呼地一声,跨过一条数米宽的巷子,停在一处屋顶。
金小蝶紧随其后飞过来,面不红气不喘站在两人身旁。
秦欢从林知恩腋下钻出来后退几步,双手拍打湿漉漉的头发,又擦了擦脸,踮脚望了眼一路逃来的方向。
这时金小蝶和林知恩都回头看向秦欢,本打算一问究竟的二女,却见秦欢身上的衣袍蒸发起一缕缕水汽。
那议身寻常的灰白色短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下水渍,就好像浑然没有沾过一滴的水。
秦欢身上的衣袍变得干干净净,就连脚上的布靴子也不例外。
江湖上一些真气武者,能够操控真气把衣服蒸干,但眼前的秦欢体内毫无真气波动,就连内力都没有,却能引发这等现象。
二女神色同时一惊,瞧着还在拍打头发的秦欢,两人上前来伸手拈着秦欢的袖袍,摩挲了几下。
“干嘛?”秦欢瞥了两人一眼,甩了甩头发,挥手拍开两人的手,返身走到屋檐边跳向街道。
二女站在屋顶对视一眼,金小蝶眼眸转了转,轻声道:“是天蚕丝。”
那巨蟒竟然没有追来,也不知是谁如此大胆,居然敢驯养出此等骇人的大蛇。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幕,秦欢仍心有余悸。
后方传来劲气破空的声音,两位少女展臂凌空飞来,落在秦欢身旁。
秦欢侧身站在二女中间,皱眉问道:“做什么?”
林知恩目光冷厉地瞪着秦欢,逼问道:“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地,你可曾见到我武府的驼背老仆?”
秦欢听罢怔了怔,随即撇嘴冷冷一笑,眼神厌恶地看向林知恩,怒声道:“回去问你爹,老子怎么知道。”
说罢秦欢扭头甩袖朝前方大步走去。
“站住!”林知恩怒喝一声,反手握住佩戴在后腰的短刀,“看在你帮过我的份儿上,我好好与你说话,你可别不知好歹。”
秦欢扭头看向她,咧嘴微微一笑,说道:“你就当没见过我,不认识我,好不好?”
林知恩蹙眉冷声道:“为何?家父好心请你赴宴,你自一声不响离开跑来这种地方,还招惹出万花坊的御兽。这也就罢了,你那兄弟却来找我要人,本姑娘天生欠你的么?”
经她一说,秦欢才想起来自己失踪好几天杳无音信,只怕段玉几人已急得心乱如麻了。
“我不与你争,想知道什么,直接去问你爹。”
秦欢心中烦得很,不给她好脸色,说完就朝荒街外面跑去。
这小子讲话遮遮掩掩,一心想要离开此地,只怕是想逃避惩治,可不能让他轻易离开。
破败荒芜的巷子里,林知恩目光变换间,忽地拔刀而出,纵身飞过数丈追上秦欢,一步落在前方拦住去路。
“不说清楚,休想离开江都!”林知恩持刀怒视秦欢,娇声喝道。
秦欢猛地顿足,差点就撞她身上。
林知恩望着面前的秦欢,俏脸怒意稍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势比人强,本想就此揭开这桩恩怨,秦欢被她纠缠不休,心中积攒数日的怒火一时竟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
“好好说话?”秦欢怒极反笑,指着她大吼道:“你父亲在酒席上下毒迷晕我,将我关在地牢里整整三天三夜,不给我吃喝就算了,还派人以狠毒手段逼问我飞刀心法,你叫我如何与你好好说话?”
此话一出,林知恩顿时愣住,跑过来的金小蝶也呆立当场。
“你胡说,休要污蔑我爹爹,他才不是那种人!”林知恩回过神来,登时满脸怒容地争辩道。
秦欢见状哈哈大笑两声,笑容一敛,冷冷瞥了眼面前的少女。
“我真后悔救你,若让你死在船上,我也不会受这么多苦。”
一口气发泄掉心中的怨愤,秦欢顿觉舒服了许多,也不管瞪大美目怒视他的女子,绕开她径直朝前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