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皇座下四君王,各凭本领有刚强。
同卵双生亲身造,地水风火分阴阳。
青铜与火为嫡长,举于灶台御膳房。
打铁烧丹和灵药,驾座东宫美名扬。
大地与山兄妹亲,发于畎亩荒野乡。
锄地割麦勤开垦,秋收时节务农忙。
海洋与水真钓叟,捕鱼捉蟹会撒网。
泛舟汪洋屠长鲸,鲛鲨龟鳖心惶惶。
天空与风手段多,畜牧驯兽好名堂。
曾任龙族弼马温,豢养神骏膘肥壮。
胸怀锦绣可傍身,人人皆有一技长。
从来手艺无贵贱,天下三百六十行。
话表路明非与诺顿游览青铜城,辗转多时,那“钥匙”无聊,在明非怀中不住哭闹。
这魔王忆起往昔含饴弄孙之乐,对他颇有喜爱,即与诺顿至御书房中,摆好棋盘,教那“钥匙”下五子连珠。老少二人耍闹,尽享天伦之乐。
那诺顿一旁作陪,絮语闲言,不论国事,只谈家长里短。
路明非问他道:“小康可有婚配?”
诺顿笑答:“他尚年幼,自小随我颠沛流离,四海为家,于此事一窍不通。先帝昔年对我等无甚关怀,从不谈及,倒是耽误了。”
路明非道:“你身为长兄,该提点一二才是。”
那诺顿点头道:“当年他也是龙族上下有名的俊后生,保媒的也踢破门槛。他面薄,数度推辞,也便不了了之。”
他顿了顿,又道:“当年公主倒是与他说过几门亲事,皆被他婉拒。与我言说:‘那耶梦加得水性杨花,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所荐之人能有什么好东西?’为此事,他二人还数次口角。自那以后,也便无人保媒了。”
路明非笑道:“公主爱耍,却也有正事。这保媒拉纤的勾当,还得她这般面厚之人,正内行也。”
那诺顿听了,苦笑不语。
正说处,忽见康斯坦丁闪身而入,见了礼道:“陛下明鉴。那耶梦加得生性好事,无风尚要起三尺浪来,是个专管六国贩骆驼的。且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莫说臣尚无娶亲之意,纵有那么一天,也全赖陛下与皇兄操办,不可交与她也!”
君臣二人闻听皆笑。
路明非不提前情,问他道:“驸马可还安康?”
那康斯坦丁略一思索,点头道:“臣去时,尚可。”
路明非不知其中勾当,起身道:“今日不谈国事。卿等多日劳碌,且担惊受怕,想来有些体己话说,朕便不多待了。”
未让他二人远送,怀抱“钥匙”,自返寝宫而去。
那兄弟送出殿外,君臣分别。
他二人如何叙谈不提。
且说路明非回转寝宫,推门而入,即是一愣。
只见那榻上锦被拱起,似罩了人。
他拽步上前,掀开被来,即见那二女双臂反剪在后,捆得结结实实。想是苦挣良久,衣衫不整,漏了春光。
见路明非来,呜呜而叫。
路明非笑道:“二位怎有此雅兴,来朕房中玩耍?可磨得欢畅?”
那陈墨瞳红霞满面,杏眼瞪来。
路明非笑了一阵,不再打趣,吹了口气,使个“解绳法”。那锦纱松扣,簌簌脱落。
二女解了束缚,手酸脚软,不住揉捏。
那陈墨瞳见他笑,十分羞恼,跳将起来,挥掌就打。
路明非笑道:“接法宝!”说着,将那“钥匙”抛了来。
陈墨瞳一惊,恐摔了孩子,伸手接住。却脚下踉跄,险些跌倒,又被路明非揽了在怀。
只听他笑道:“姑娘怎投怀送抱,莫忘还有人看哩!”
陈墨瞳闻言,顿觉无地自容,即挣了开,面朝里坐在榻上,暗自气鼓。
却听那零道:“我什么也没看到。”
陈墨瞳更怒,抓个枕头,劈面掼来。
零将头一歪,灵巧躲过。
又见路明非挡在中间,笑道:“休闹,以和为贵。”
那陈墨瞳气道:“你帮她不帮我是吧?”
路明非道:“这哪里话来?朕向来一碗水平端。有何委屈,只管讲来。”
那陈墨瞳骂道:“还不是你那什么狗屁公主,将我二人骗来,捆在床上。是不是伱授意的?”
路明非听说,暗中思忖道:“想来是那太平自以为是,胡揣圣意,才闹出此事也!”
他心有不悦,便欲唤来审问,即睁开法眼,遥望那公主寝殿。
这不看则可,一看便即怔住,霎时收了法术,暗自笑骂道:“这厮色中恶鬼投胎,荒淫至此,一日也等不得么?呵呵,也罢,随她去罢。”
正想处,见那陈墨瞳气鼓望来道:“你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是不是?”
路明非笑道:“若朕欲与你二人耍玩风月,还用出此下策?”
那陈墨瞳怔了怔,面如火烧,啐道:“你再胡
说八道!我我……”
话停处,思来想去,却无以相挟,半天憋出句话来道:“我不帮你喂猫了!”
路明非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朕不说了便是。”
那陈墨瞳心乱如麻,脱口道:“你别朕朕的,我听着别扭。”
路明非点头笑道:“好,全依你。”
那陈墨瞳又张了张口,似有万语千言,却一时再难出口。
路明非又望向零来,问道:“你有何话说?”
只听那零道:“有吃的么?”
陈墨瞳听此言语,扶额道:“天可怜见,我竟然是卡塞尔学院精神最正常的人。”
那零望来,一本正经道:“科学研究表明,不吃晚饭容易导致月经失调。”
陈墨瞳无言以对,却听得肚腹果“咕噜咕”响来。她怔了怔,又见怀中“钥匙”突张开口,不住啼哭。
那零道:“你弟弟也饿了。”
路明非看在眼里,笑道:“这青铜城别的没有,吃的管够!只管点来。”
陈墨瞳叹道:“随便吧。”
那零道:“龙虾,谢谢。”
路明非一怔,笑道:“你却不知,此城中只一个,成了精,正吃人哩!”
那二女不明就里,齐齐望来。
路明非暗中好笑,吩咐御膳房摆宴不提。
且说那耶梦加得轻撩纱帐,下得床榻,莲步轻移,款款而来。
三两步程,却似千里之遥。缓缓踱步,好比猫戏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