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突然起身抓着笔在书桌前的白纸上画着。
他集中所有注意力想要将脑海里画面画出来,笔尖在纸上艰难落下了一笔。
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在阻止他继续画下去,路明非双手用力握笔继续画着。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路明非的背已经被汗浸湿了,手因为长时间用力开始颤抖。
但是他没有停下继续落笔,那股阻止的力量越来越弱,笔画越来越顺畅,一张式神符总算完成了。
最后一笔落下,式神符爆发了一阵白光。
路明非感觉到一股熟悉暖流在身体里游荡,他的力量在恢复,模糊地记忆又变得清晰了。
一声“叮”打断了他的思绪。路明非低头顺着声音望去。
纸上的符文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萤草。
准确的说是一只缩水严重只有一寸的小萤草。
那熟悉的“叮...叮...叮...。”让路明非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小萤草激动地晃动着手里的蒲公英转圈圈,不停地发着“叮叮叮”表达着开心。
路明非小心托起小萤草,轻轻用指腹蹭了蹭小萤草的头顶。
触碰到小萤草的那一瞬间,他莫名地感到心脏砰砰直跳。
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伸过来,眼看就要触摸到他的脖颈,转瞬间又消散了。
这是八岐大蛇的气息!怎么可能?
路明非心下一紧,它还没死?
这个气息让他感觉到的不安。
为了不吓到萤草,路明非强行压了下去,假装开心地轻声询问小萤草感觉怎么样。
得到小萤草甜甜的笑容,路明非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他由尝试着画了其他式神,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路明非才明白自己的力量没有完全恢复,萤草能被召唤出来已经是勉强了。
恐怕萤草的体型幼小,无法说话也是因为他的力量不够。
路明非深吸了一口气,停下了手中的笔:“好吧,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小萤草。”
不管是为了式神还是那股可疑的八岐大蛇的气息,他都必须想办法恢复力量。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婶婶急促的声音打断了路明非的思考:“路明非,几点了还打游戏。”
他赶紧把小萤草藏进口袋里,然后打开房门喊了句:“婶婶。”
“一箱打折袋装奶,半斤广东香肠,还有鸣泽要的新一期《小说绘》,买完了赶快回来,把桌子上的芹菜给我摘了。”
婶婶的语速飞快报完了手里的单子。
就跟平常一样数落着路明非:“整天想着玩游戏,对自己的事情一点都不上心。要是没人录取你,你考得上一本么?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知道了婶婶。”路明非点头应着:“这些年,辛苦婶婶替我操心了。”说完朝着婶婶笑了笑。
“臭小子。”婶婶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路明非,语气不自觉软了下来:“买完东西不用着急回家,先去记得去传达室看看有没有美国来的信!”
路明非七八岁的时候就来到了这个家里跟婶婶一家一起生活。
对于父母的记忆已经模糊的不成样子,唯一记得就是他们都是考古学家,忙得很。
曾经路明非为是考古学家的儿子这个身份而感到自豪。
但是后来他发现该自豪的是那些有父母来接送的同学,不像他放学后只能一个人摇摆着向前走。
再后来每半年的来信也引不起他心里的激动了。
因为结果都是一样的,他的父母再次为了事业推迟回家的计划。
这么些年真正陪伴他成长的只有婶婶一家。
虽然比不上对路鸣泽那样操心,可到底比只知道寄钱回家的父母更关心他的生活。
想到这里路明非笑着答应:“好的,婶婶。”临走的时候还主动把家里的装满垃圾的袋子一起提出去了。
这事要是放在以前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婶婶望着路明非离开时的动作,有些惊讶:“这是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