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广冷哼一声,对这个宋家愈发不爽。经何船长的邀请,许广把小艇系在船尾,上了苏家的大船。
偌大一艘大船上面,除了几个皮肤黝黑的中年光膀子汉子外,只有一个略微腼腆的年轻人。
许广见状不禁也是眉头微皱。这打捞河沙的工作,是苦力活,没有几个年轻人,单单靠几个中年人,怕是不长久啊。何况,就连这样,这艘船上的人数,也是少的可怜。
许广把内心的疑惑说了出来,何船长愁眉苦脸叹道:“唉,这都是那宋家弄的呀!”
这两年,宋家看上了打捞河沙的生意,便不断蚕食其他打捞公司的业务。
凭借着宋家家大势大,一方面,宋家高薪挖角,把年轻人都尽量挖走。另外,还派人隔三差五的骚扰其他公司的船队,阻拦其他船队的沙运出去,稍有不服的,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这一年来,宋家更是嚣张,甚至放言,东江州内,任何工地都不可以收非他们宋家的河沙。这么一来,去年年底的时候,终于有几家撑不住,把船贱价卖给了宋家。现在就只剩下苏家还在坚持。
“唉,苏老板是好人啊!前年我儿子得了重病,没钱看病,苏老板二话不说,便提前预支工资给我,还借了我一大笔医药费。要不是他老人家,我儿子都没了。就看在这份上,老子拼了命也会替苏老板继续做下去。”
“其他胆小的或者新来的,大都在宋家的淫威下,要么离开了这个行业,要么直接过去给宋家打工了。年轻的,也就只剩下老董的外甥了。”何船长伸手指了指身旁有些腼腆的年轻人说道。
“这河沙有这么高的利润,让宋家这么眼红么?”许广问道,他知道河沙吃香,但是北方也有源源不绝的沙子运到南方,更何况给,南方本就河多,这沙子不至于紧俏到这么吸引人的份上啊。
“唉,这河沙固然值钱,但是这金沙更值钱。”老何叹道。
“哦?”
“这河沙,清洗的时候,金沙是副产品。金沙就是金子嘛,单独拿去卖,还是非常值钱的。我们这段江河,尤其是宋家霸占了的那一段,出产金沙特别多,原本是我们苏家船队的地方,硬是给他们强抢了过去。”
几个老员工说起这事,纷纷咬牙切齿,他们每个人都为了这河段被宋家的人殴打过。苏老板顾全大局,最后让步了,放弃了那段河段,专心在其他地方捞沙,心想不和宋家争那金沙,应该可以安安静静的经营下去了。
许广暗自点头,苏爸爸这决定是对的,没有足够的实力,最大的肥肉,自然吃不稳。今天宋家不抢,明天也有其他家的人要抢。让给势力最大的吃肉,自己吃点汤,也算是聪明的决策。
“没想到,那宋家仍旧不知足,竟要赶尽杀绝。就连河沙的生意,他们也不想让我们做。现在东江州,只剩下几个苏老板的老乡还偷偷收我们的河沙,其他工地,早已经拒绝收我们的河沙了。”
说罢,几个船员都神色黯然,仿佛看不到希望。
正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船鸣声。许广和众人目光被吸引了过去。一艘崭新的河沙打捞船快速靠了过来,横在许广他们船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