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鼎答应了商季威,随后继续对着齐牛衽吩咐道:“我答应你的请求,只是我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必须要与我一齐进攻凉州,我见你的部众颇为精锐,留在西宁自然是浪费了,我会命碾伯所的罗凌前来驻守此地。”
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张鼎朝齐牛衽说道。
他刚才围城之时就发现守城士卒非常精锐,他们没有被突如其来的敌军吓得慌乱,而是在积极于城墙之上布防。
若不是稽查营厉害,先行扫除了西宁军的探子,依照张鼎估计,他们早早得到了消息,估计都有胆子在城外埋伏自己一把。
这样的精锐他自然不会放过,毕竟此时的凤翔军不像大顺军,一直以来都有边军士卒的扶持,他们麾下的三边老兵老将不少,这些都大大的提升了其战斗力与补充率。
可张鼎则不然,他的麾下自几次扩军之后,别说珍惜的前明边军老兵了,就连蓝田营时期的老兵都逐渐升到了中高层,底层的士卒校官还需要多次大战才能彻底练出来。
别看凤翔军此时在西北还能逞逞凶,若是真与建奴主力决战,张鼎自认为自己不会比大顺的结果更好。以前他还以为用铁一般的纪律与充实的思想道德教育会使得自家将士天下无敌,可事实却不是这样的,经验、底蕴、士气同样非常重要。
毕竟他的凤翔军到了现在也不过三年时间又怎能与建奴的底蕴对抗呢?他只能通过一场又一场战斗树立大军的信心,吸取战斗经验,获得底蕴,这样才是兴旺之道。
“齐将军---”
“提督叫我玉泉就行了,这是我的字。”齐牛衽如今归于凤翔军麾下,自然想与自家提督亲近亲近。
“好,玉泉……”
两人再交谈了片刻,齐牛衽就将张鼎迎进了西宁城,至此整个凉州以南就尽皆被凤翔军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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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就在张鼎这一路大军顺风顺水之际,牛成虎这一路却被阻挡在了苦水湾城不得进。
由于庄浪卫的人口城池皆位于群山之中庄浪河冲出的一条细长的河谷,所以这里尽是些易守难攻之地。
而且庄浪卫总兵郝贺就是死于牛成虎的大枪之下。
如今庄浪的残兵都是由郝贺之弟郝显掌控,他对天发誓要为兄报仇,所以在得到消息之后,早就带着三千残兵死守在了庄浪河并入黄河的关口。
此地两侧都是高山,西有莲花山东有金鸡岭,河谷隘口宽度仅有三百来米,还有庄浪河绕此关而走,实乃天险之地。
自牛成虎等部抵达此地之后猛攻了将近三天都没有丝毫进展,由于他们带的火器甚少,臧元凯部一万蒙古人又不擅长攻城,关口还非常狭窄,导致大军根本列不开阵型,只能挤在几十米的城墙下死斗。
“老左,这可不行,臧都尉率军拿不下东堡,咱们又被堵在西堡不得进,这样下去,待提督攻下西宁后我们仍旧没有进展,连庄浪卫的地界都进不去,那可就丢死人了。”
牛成虎这几天愁的头发一把一把的掉,攻心不成,攻城也不利,他还是这一路军的统帅,到时责任全都得由他来背。
“唉,我也没办法啊,别看这隘口三百多米,但他这堡子东西两个能经过的主路都仅有五六十米,其余地方被天然的护城河庄浪河保护,咱们根本攻不进去啊。”
左勋不断摇着头,此前收到军令援助巩昌,他们是一刻都不敢耽搁迅速集结大军赶赴战场,这才能打了郝贺一个措手不及,但是他们也因为走得太过匆忙,没带多少攻城器械与火器,还都耗费在了兰州城下,这才被堵在了这里。
“现在等火炮也来不及了,不然我亲自率领本部精兵向东自西沙沟一带绕道南大通山口堡偷袭他们的后路?”
牛成虎情急之下准备从庄浪河河谷东边五十里左右的峡谷中穿行绕道抄后。
“你昏了头啊,老牛,且不说这条山谷道乃是土尔扈特部的地盘,他们本就与我边军有血仇。而且此路根本没有多少水源,还非常狭长,足足有一百里的山路,若是你在山中被前后夹击必然会身死兵败的!更别说南大通山口堡修建的极其坚固,你怎能轻松夺下呢?这是一条极其危险的道路,你要慎之!”
左勋一听牛成虎的话大惊失色,这条路虽然能拐到庄浪卫的后方,但是其越走越深入土尔扈特人的地盘。而且庄浪卫本就是为了防备鞑靼人才沿着群山中通向内地的各个缺口建立多个城堡,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防备外敌,所以像南大通山口堡这种大城比之入流堡还要险要难攻,如此冒险之举很容易让牛成虎这整支大军整个陨落。
“那如何是好?这不行那不行,难道咱们就这样缰在这里?”
狠狠地拍了排桌子,牛成虎烦躁不已。
“诶!不如这样!不是今天早上收到消息称左指挥使的公子左正茂已攻下西大通河堡了吗?与其让他守在那里不如请他继续向前顺着通远镇的山路杀到庄浪卫城下,逼他郝显离开!”
左勋突然像起了今晨收到的战报,遂赶忙提出建议。
“也只能这样了,我速速写一封军令,提督将正茂派来协助我们,我们自然得好好用这支奇兵。”
虽然通远镇这条山路同样不好走,但牛成虎还是准备试一试。
他不敢耽搁立马派出几个传令兵,骑快马通知左正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