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嚓嚓!
“哈哈响了!林宇!”
“响了!”
鼓声参差不齐,镲声也不够嘹亮,但是能把电鼓敲响,就已经大大超出林宇对崔晓的期望了。
他把手掌重重按在崔晓肩上,语重心长地说:“崔晓,你以后就是咱们乐队的鼓手了。”
“我不是弹尤克里里的吗?”崔晓一脸迷茫,扭头看着林宇问。
“对,但是我发现你挺有节奏感的,不练鼓就太可惜了。”
“我有节奏感?”崔晓指着自己,欣喜异常地问。
“对,你弹尤克里里的时候,我发现你几乎不用我提醒,就知道在哪儿该换和弦了,虽然你只会三种和弦。”
“你得知道,玩音乐节奏感这东西属于天赋,是没办法用努力去填补的,它是灵性的一种。”
“你看。”
林宇拉了拉崔晓袖子。
崔晓赶紧站起来,让林宇坐下,鼓槌递给他。
林宇先是在架子中间那块屏幕上点了几下,崔晓跃跃欲试地看着。
只见他把[环境气氛]一项调节成JAZZ,操作手速快得崔晓羡慕不已。
调整好之后,林宇脚踩踩镲。
“qing!”鸣一声。
他头跟着鼓槌抬起,右大臂带动小臂,手腕由轻到重一哆嗦,打在军鼓鼓皮上。
“qiang!”
震得崔晓一个激灵。
他站在旁边聚精会神地看着林宇一系列操作。
只见鼓槌落到军鼓表面的同时,林宇跟着俯下身去。
林宇表情痴迷,微闭眼睛,嘴角勾起,左手的鼓槌却缩回小臂底下,只露出一截手指长的鼓槌尾巴。
两根手指按住鼓槌尾巴,左大臂做出和刚才右手截然相反的动作。
手指由重到轻,如化骨绵掌般暗含巧劲,点在了吊镲上面。
“qing!”
明明很轻的动作,却让吊镲发出了一圈撼动人心的轻灵响声。
崔晓头皮都麻了一下,“这就是敲鼓吗?好帅!”
“对啊。”
林宇猛地抬头,目光如灼灼日光,直视前方,双手忽然灌注了无穷怪力。
两根鼓槌,如同二神归位来到正前方嗵鼓上方。
那一瞬,他狠狠砸下鼓槌,击中鼓皮正中。
“dong!”
“dong!”
“dong!”
三个“dong!”之后,两根鼓槌又化身交响大厅里的指挥棒,落到两边的节奏镲上。
林宇双臂高频抖动。
五秒两边二十个叩镲!
五米外,几个正在安装隔音大玻璃的苏尔小哥哥,一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齐齐盯着林宇敲鼓。
然后,崔晓就看到。
林宇的躯干连带着双腿形成了一件不可一世的魔兵,与手中的鼓槌组成军阵。
俯身、仰头、抖腿、点脚,近似于疯魔地挥舞了起来,鼓槌忙碌却稳健。
“qing!”“dong!”“qiang!”“keng!“
四个鼓点逐渐紧凑起来,慢慢转向慷慨激昂。
“qing!”“keng!““dong!”“keng!““qiang!”
鼓点开始自由穿插,旋律逐渐模样清晰。
那旋律崔晓从来没有听过,但是那节奏里的慷慨激昂,让他好像看到了舞台上披头散发的帅气鼓手,在不顾一切地燃烧自己。
有时,踩镲和节奏镲的结合又频繁一些,使JAZZ风格的小调变得忧伤了许多。
林宇便俯身,似乎在与鼓槌和鼓面倾诉着什么。
接着,那旋律就像灰姑娘的南瓜马车来了,一切悲伤的现实色彩全部蒙上了睡前童话的颜色。
灰姑娘睡眼惺忪、觉醒、大声歌唱、跳起了旋转舞。
故事的最后,梦醒来,灰姑娘躺在破屋里,肩头却放着一只货真价实的水晶鞋。
鼓槌表面的金属划过一道亮光,被林宇狠狠收入怀中,重重地按在了军鼓上。
他坐直了身体。
哗啦啦!
帮忙安装录音棚的苏尔小哥哥们,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
“敲得真好!”
“太帅了小宇,你这鼓跟谁学的,我以前学过爵士鼓,都敲不出你这种味道!”
“你们没觉得刚才那曲子很好听吗?!就好像有个女生站在咱们面前跳华尔兹!”
“真的,好像是舞曲风格,迷情爵士,对,迷情爵士,小宇,是迷情爵士是吧?!”
苏尔招的这些小哥哥,多多少少懂点音乐,不然也没法帮客户调音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