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珏听了,把头抬起来,拱手道:“王爷所言不错,卑职是亨礼二十八年的进士。”眼神里面充满了某种自傲。
刘德盈道:“钱大人既然是两榜进士,饱读诗书,难道不知道‘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的道理?那姑娘是我府上的奴仆,对她又有什么礼可讲的?”
随即他冷笑了一声;“倒是你们这些人也知道礼吗?本王奉皇上的命令管理你们,你们倒这样万众一心的反本王的令,你们论的又是什么礼!本王明明说的是写辞呈,钱大人非说我是罢免,当面就敢改我的话,可见你往日是怎么样上欺下瞒,是怎么样为谋私利,假传圣旨的。”
听到这里,钱珏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汗,不停在地上磕着头。
“钱大人不必如此,请起,请起,你是朝廷命官,本王怎么敢处置你呢?”刘德盈道,“有要害处,本王自当奏明皇上。”
钱珏听到此处,站起来道:“王爷如此逼迫,卑职实在不堪,这个官,我实在是不能做了。”说罢,把官帽放到了桌上。
刘德盈并没有看那官帽一眼,而是看着还跪着的众人道:“你们也不必跪着了,钱大人已经给你们做了榜样,有愿意追随的,可以一并走了。”
随后,刘德盈把各个部门的人叫来问话。
对于情报机构来说,忠诚第一位,能力在其次。
金廉年近四十,举人出身,从前是锦衣军,后来调到了这个文书房工作,现在是典簿的副手。
“金廉,本王听说过你的名声,很好,很不错,钱大人既然辞官了,你就代管吧。”
金廉磕头道:“卑职谢王爷隆恩。”
“你也不用谢我,你做的是朝廷的官,要谢皇上。”这里一定有皇上的耳目,对吧。
司隶校尉张安民面对这些事情是不关己时不关心,高高挂起,作为多年政治斗争的尖刀,他明白斗争是什么玩意,是你死我活的玩意儿,他私下和刘德盈见了面,闲聊时说道:“王爷,我听说曹吉利用职务之便,弄了一本《****”,里面都是官员的隐私,整整有五大箱,存在吉祥当铺里面,可惜不知道真假。”
他这是丢车保帅,他在太上皇的指示下曾经查过刘祯的事情,他要上岸,那么曹吉就要落水。
《****》,那可有意思了。
是曹吉意图挟制百官?或是张安民丢车保帅,洗白从前的行为?刘德盈这个时候也不好妄加揣测,但既然张安民这个态度,那么刘德盈也就不整他了。
于是,恭恭敬敬给张安民敬茶道:“张大人高风亮节,本王佩服。”
张安民道:“王爷,行事刚柔并济,下官心悦诚服。”此言说罢,两人大笑。微笑之余,刘德盈道:“张大人既然对这件事有听闻,那么这件事不如就由张大人来查吧。”
张安民听罢,眼睛轻微动了一动,说道:“愿为王前驱。”
两人又是大笑。
刘德盈也没有看案上的辞呈有多少,只一并让人存了起来,吏员的辞退他可以现开发,不过钱珏的行为他就要上奏给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