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山海关,一处普通府邸大堂之中,灯火亮堂。
李玉鉴与手下的一众心腹,此时便聚集在此。
虽是燕王之尊,可如今身处前线,战事紧迫,倒也讲究不起来。随意寻了处大宅院,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入驻其中。
手下心腹,此时对着李玉鉴回禀道:
“殿下王命下达之后,半日的功夫,便有大半将士应征。”
“如今属下等,已挑选出了千名悍勇将士。若是一切顺利,明日便能挑选出全部人手,稍稍整顿一番,便可前去驰援了!”
辽西精锐的战力,也不是吹出来的!
挑选出一些悍勇敢战之士,倒也是简单,几乎是个人,就能满足应征条件。
李玉鉴闻言点了点头,面色凝重,沉声道:
“尽快吧!算起来,今日已经是宁远卫,坚守孤城,抵御敌军的十四天了。”
此时的宁远卫,只怕已经弹尽粮绝,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最迟三日之内,李玉鉴必须要将援军与物资,送到宁远卫!
“对了,应光曾、高继勋的情报,可曾打探到?”李玉鉴又突然问道。
手下连忙回禀道:
“已经打探到了!”
“这应光曾,其实原先是兵部文臣出身。只因性子古板执拗,为同僚所不喜,最后便被排挤出来,两年之前才来山海关,担任守备之职。”
“而高继勋,则是彻彻底底的辽西将门出身。父祖便是山海关将领,在山海关之中颇有影响力。”
空降下来的应光曾,和地方实权派高继勋,若是关系能好,那才见了鬼呢!
手下继续道:
“其实二人关系,原本虽然不好,但也维持个表面功夫,还算说得过去,没有像现在这般严重。”
“可自从锦州、营州兵败之后,高继勋便主张舍弃宁远卫,收拢兵马,全力驻守山海关,抵御敌寇。而应光曾则以没有朝廷旨意的理由,断然拒绝。”
“由此,二人矛盾这才激化,甚至已经到了撕破脸的地步。”
只从这里看,这似乎是因为二人对辽西占据的看法不同,这才导致矛盾的发生。
可一想到高继勋今日,串联了近半将领,逼迫上官应光曾仅以千余兵马驰援宁远卫,还有朝大军饷银伸手的意思,李玉鉴便对此人多了几分戒备。
手下继续拿出一本奏折,递到了李玉鉴面前,道:
“数日之前,高继勋曾向朝廷递了一份奏折。这是北平府那边抄录下来的副本,请殿下过目!”
李玉鉴翻开这份奏折,扫视一眼之后,眼神顿时一凝。
奏折之中,高继勋先是弹劾应光曾不顾大局,一意求战,致使数千兵马困死宁远卫。还请求皇帝加调饷银,并准许他便宜行事,就地招募士卒,以卫戍山海关。
李玉鉴合起奏折,重重一扔,脸色略显阴沉。
主张防守山海关,索要饷银,还问皇帝要就地募兵之权。
这不就是想用朝廷的钱,养自己的兵嘛!
“这个高继勋,野心不小!”
“不过看来,他对自己真的颇有信心啊。竟然不怕瓦剌、高句丽联军,攻破山海关,让他诸多谋划落空……”
手下闻言,脸上顿时一肃,道:
“那殿下,可要立即除去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