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太守看了一眼,大儒邢庸。
邢庸起身行礼。
在场的河间郡名士面面相觑。
立刻就知道,河间郡最有权势的三位大人物,要谈大事,纷纷向邢庸还礼。
没过多久。
整个大厅,就只剩下,卢植老师,邢庸大儒,崔密太守,刘备,以及女君子五人。
部曲守在大厅之外。
太守崔密叹息道:
“卢老师,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太平道的仙姑想要你的命。”
“你明不明白,有多少常山郡的蝗灾难民,走河间郡,涌入巨鹿郡,寻求太平道的救治。”
“如果不是我拦着她们,现在你可能已经被她们用镰刀,割掉了人头。”
“虽然,我已经确认,要你命的人,绝不是大贤良师。”
“但是,河间郡渠帅雷功,已经收到二位副教主张宝,张梁的命令,非杀你不可!”
“十多万灾民听说你要寻大贤良师的麻烦,更是恨不得生啖你肉!”
“大贤良师在洛阳南宫放话,希望你今年冬至,在洛阳东观,能与她老人家,堂堂正正辩论出大汉的未来。”
“张角仙师是希望你到洛阳论道的。”
“但是,灾民不希望你去。”
“张梁、张宝两位师君不希望你去。”
“三十六位渠帅都认为,你是来毁灭太平道的妖魔,”
“甚至连我和邢姥也不希望你去。”
“我们希望你待在涿郡,本本分分地留在范阳老家耕地,安度晚年。”
“无论大汉最后变成什么样子。”
“是帝姬临朝,还是贤师主政。”
“我们士族只要两边下注,就能高枕无忧!”
“如果你真想入洛阳,坐在大贤良师的面前。”
“那按照大贤良师给你的路线。”
“你只有走清河郡,入平原郡,过泰山郡,绕行至鲁国、沛国、汝南郡、颍川郡,入洛阳。”
“受我们各郡儒门士族的保护,才有可能活着抵达洛阳东观,坐在大贤良师的面前。”
“否则,你必定被道士,被农民,被流民,被灾民,被乞丐,被土匪,甚至是被士族部曲杀害!”
“就算是我们士族,也可能会是太平道杀你的刺客!”
“哪怕是大贤良师,也无法约束整个太平道的愤怒。”
“你的行为已经酿成激烈的民变!”
说完,崔密一脸愤怒,对卢植行了一礼,拂袖而去。
走前留下一份地图。
地图上标明了河间郡中所有村落。
哪些是河间士族控制的村庄。
哪些是太平道控制的村庄。
这显然是怕卢植误入太平道的村子,遭到村民围攻。
卢植也对太守崔密行了一礼。
她没想到胆小怕事的崔密,竟然也有如此硬气的一面。
“留下吧,子干。太平道也没什么不好。”
年过花甲的邢庸大儒也是一脸惋惜地看向卢植。
她和卢植也是多年的好朋友。
卢植却说:“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说完,她看向刘备。
“玄德,我们今晚就走,过安平,入巨鹿,我倒要看看太平道那群妖贼,谁敢杀我。”
刘备对大儒邢庸,还有女君子,各行了一礼,
从袖中掏出崔密送给崔琰的信件,递给女君子,然后陪伴老师去了。
虽然按照卢植老师的短途路线,他刘备一定会错过,清河崔琰,颍川荀彧、荀攸这样的顶级士族人才,无法结交济阴郡、山阳郡等地如于禁、庞德、许褚之类的猛士。
但如果这就是老师卢植的选择,他就一定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