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刘备从马厩中爬出来,干草堆里只剩下两人喘气的声音。
他没有交出自己的童子身,依旧完璧,任谁检查都是童男。
但他必须承认一件事情,公孙白珪已经是他人生里的第一个女人。
他转头看向干草堆上的白珪姐,白珪姐在哭,不愿他走。
可他必须要走了。要改变命运,他就不可能像历史中的刘备那样,前期一直窝在涿郡,跟在公孙瓒的屁股后面当一名游侠。
他必须去洛阳,经历更多事情,才能应付之后的汉末乱世,保护重视的人。
老师卢植为他递来一件红色袍服,手持一顶布冠,问他,“公孙白珪对你一片痴情,你真不后悔随我去洛阳游学?”
刘备一看是件士族穿的女装,知道这是老师对他最后的考验,便把女装穿好,跪坐行礼。
却是一个落落大方的女士族,唇红齿白,雌雄难分,美得叫人心颤。
他心想洛阳是天下的心脏,更是人才的汇聚地,曹操年少时能去洛阳,结识天下名流,积累人脉,他也能去洛阳,俘获天下名流!
何苦像历史里的刘备那样,窝在小小的涿县,当一名卖草鞋的游侠,白白浪费四五年时间,等着黄巾之乱爆发?
他低头整理男装,咬破手指写了几个血字之后,抬头看向卢植,恭敬一礼。
“请老师为我表字,戴冠。”
卢植仰头观星,见紫薇黯淡,大汉气数将尽。乱世将出凤凰,隐隐间又有一条赤龙在黑暗中蛰伏,低头为刘备戴冠,又见一道黑气从玄门而出,压住儒门白气,叹息:“今日起,你表字玄德,游学期间,侍我左右。”
说罢为他戴上布冠,将酒递给他,刘玄德接过酒壶,追随在卢植身后。
门外,村长已经备好一辆牛车。
卢植掀开帘子,走进车门前,转头对刘备说道:“替我拉车可好?”
刘备牵绳,“乐意之至。”
牛车越走越远,不多时,融入一片黑暗。
“别走。”
月光照在马厩里,公孙瓒向天空一抓,从昏迷中醒来。
她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干草之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输掉了,输在男女之事。俊美的脸颊透出羞红。
刘备一个深吻近乎窒息,天大的本事都没了用处。对方的唇印永远留在她的心间。
“刘备,你给我回来,回来啊。”
她红了眼,起身正要骑白马去追。
村长拦住她,递给她一套衣服。赫然是刘备的男装,上面残留着刘备的气息。
“这是?”她接过男装,不禁愣了一下,一双眼睛瞪圆,看向村长婆婆。
村长婆婆说:“刘公子说,三年之后,必定换回男装。追随左右,此誓不背,背之当死。”
背之当死?!
她盯着那套男装,发现上面果真写了【追随左右。此誓不背,背之当死】这十二个血字。
这下她更急了,她才不愿刘备为她发毒誓。毕竟天下事,云波诡谲,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偏这个时代的人对于谶纬之说极为迷信,最怕赌咒发誓。
当即翻身上马,
村长忙喊道:“女士往哪里去?”
公孙白珪本想追刘备,可想到刘备的毒誓,以及那一吻的决然。
如果三年之后,刘备真的回来,而且变得更漂亮了,那该怎么办?!
“啊啊啊,烦死了!”
当下调转马头,一张强弓背在身后,马背上挂着一壶箭矢,一脸悍然。
“去射那范督邮的脑袋,叫她知道,碰我公孙瓒的男人,她必死无疑!”
……
……
村外十里,一条村道绵长,火光数道由远方而来。
明亮的月色下,一名范门家丁带领十多个女性甲士,手持火把,蹲在土道,正在摸索沙土上的白马蹄印。
这家丁脚步沉稳,目光锐利,手捏道门老君印,乃是一名太平道仙姑,她本该身穿黄衣,脚踏七星,在涿郡道观中修炼。
可如今,大贤良师手持九节竹杖,亲临洛阳传道,分散八大弟子,三十六方渠帅,到各州郡,交好大汉官吏,为太平道,图谋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