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满意足的他打算收回骨刺。

就在这个时候，他意外从骨刺的末端感受到了一丝些微的颤动，听见了脚步声。

这是……默尧愣了一下。

骨传导？

脚步声越来越近，不消片刻，耳边也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苏醒的教徒们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纷纷将双臂交叠，手掌放于左右肩，头颅低垂：“为了真理。”

右护法迈着步伐走了过来，摆出了一副同样的姿势回应道：“为了真理。”

这位右护法相比较左护法来说，看起来更像是一名温文尔雅的年轻人，一头短发与鼻梁上的眼镜框给人一种平和的气质，笑起来也非常温和。

不过但凡见过他惩治叛徒时模样的人，都不会被他此刻展露的这副面孔所欺骗。

不巧的是，肯恩就有幸见过一次。

那个场面对他的身心都造成了极大的震撼。

从那一刻起肯恩便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深陷泥潭了。

后来他用自制的土毒药自杀，或许便有这方面的原因。

那副处置叛徒时脸上不自觉展露出来的微笑……默尧回想起来便知道这个人应该是个变态，他十分享受这种残忍血腥的施虐感。

右护法忽然眉头轻蹙，他嗅到了一丝血腥气。

此时默尧刚刚收回自己的骨刺，捂着自己的手站起来。

“你怎么了？”右护法注意到了他的手，语气关切地询问。

“没事，就是不小心被石块划伤了手。”默尧也照例做了一个手心贴肩的姿势，“感谢护法大人的关心。”

“哦……你要小心啊。伤势不严重吧？”右护法蹙眉。

“不严重，小伤罢了。过两天就好了。”

“是吗，我知道了。”

右护法离开了。

当他转过身的那一刻，他情不自禁的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

仪式大厅内，主教依旧站在四处灯火光辉的交映处，一动不动仿佛一尊迟暮的雕像。

“……受伤了？”

“是的，似乎是被石块划伤了手。”右护法低眉顺眼，说道。

“唉……真是个不小心的孩子。”

主教嘿嘿笑了两下，抬起了自己的头颅，一双眼瞳竟然呈现出诡异的黑色。

“多好的身体呀，他怎么能够擅自受伤呢？”

这位老人目光直视前方，呢喃道：“他应该要更好地爱护自己的身体才行……这么好的身体，不好好爱惜真是浪费。你们说，是不是啊？”

“既然他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我就只好勉为其难的代替他在乎了。”

他一边低声轻吟着，一边把视线投向了站在身旁的两位护法。

两个人下意识低下了头。

“您的意志，就是我等的愿望。”

主教点点头，收回目光后向斜上方张开双臂，如同一位沐浴着阳光的朝圣者。

他闭上双眼轻吟着：“……为了死亡与新生。”

左右护法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神情圣洁而狂热，齐声道：“为了死亡……与新生！”

“仪式的布置还需要几天，这段时间不要来打扰我。”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