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明忠自己也不清楚镇国公夫人所为何来,加快了步子到了厅前,忍不住就是一怔,面色惊疑不定。
柳氏埋头跟在他背后,险些撞到鼻子,等到停住了脚,看着廊下站着的青杏她们,也下意识便心里咯噔了一声。
怎么青杏她们也在这里?按理来说,她们该去后院的。
她来不及开口,身着玄色镶金边夹袄配着霜色马面裙的一个中年贵妇已经从花厅里出来了,此时正淡淡的站在廊下看着他们。
向明忠立即垂眉敛目的拱了拱手:“国公夫人大驾光临,向某有失远迎。”
柳氏也急忙笑着福了福身子:“国公夫人有礼了,恕我招待不周,快里面请......”
镇国公夫人冷淡的摆了摆手,平铺直叙的开了口:“不必了,我把事情说完就走。”
她说着,冷声对向明忠道:“承恩侯如今听说掌管羽林卫,前程似锦,可不知道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向明忠被镇国公夫人说的有些莫名,但是还是耐着性子道:“请夫人指教。”
“圣人也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承恩侯这宅子,只怕是要好好的扫一扫了。”她说罢,冷声将今天在别庄里发生的事说了,见向明忠脸色铁青,柳氏也摇摇欲坠,便嗤笑道:“原本,这是人家家事,我不该管。可这个丫头那时候正跟我呆在一起,我在别庄里呆着无趣,跟她投缘,这些天看她倒是顺眼,谁知道她却被牵连进了什么人命案里头。”
向明忠哪里还不知道镇国公夫人的意思?
他转过头看了柳氏一眼。
柳氏已经面色大变,摇摇欲坠的抢白:“是我的不是,我派下去的人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如此无法无天......”
她说着,气的发抖,指着青杏她们怒斥:“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污蔑主子!谁给你们的胆子?!”
向昔微跟在承恩公夫人身侧,看见柳氏这番做派,嘴角不自禁的翘起来。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她的这位继母,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青杏不过是呆了呆,就马上痛哭流涕的跪倒在地:“夫人恕罪,都是刘妈妈大胆妄为,想要为自己的侄子打算,所以竟然想要陷害三小姐......”
有了镇国公夫人作证,青杏知道绝不能再扯着向昔微说事,更不能把矛头引向柳氏,便干脆一股脑儿的把事情都栽在了刘妈妈身上。
末了又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刘妈妈是管事妈妈,她的话,我们不敢不听,还请夫人饶恕我们!”
柳氏踉跄了一下,扶着王妈妈才没有摔倒,从脸红到了脖子根,指着青杏似乎生气到了极点,半响也说不出话来。
镇国公夫人看着,笑意有些讽刺。
真是唱作俱佳,怪不得能把原配所出的嫡次女一放就是十年。
向明忠反应比她强的多,镇定的朝着镇国公夫人诚恳的道:“恶奴欺主,是我们治下不严,叫国公夫人看笑话了,我们一定好好惩治,绝不会让他们再冒犯夫人,还请夫人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