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全新的带兵模式出现在昭平。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昭平补发军饷的消息传到全郡后,财帛动人心,随着华胜安排联络的几个百户长的鼓动,各县索饷的士兵都自发行动起来,纷纷要求与昭平待遇看齐。
每个县的县尉,被索饷的士兵弄得焦头烂额。
除非他们把自己多年贪污的钱拿出来,弥补这些士兵的欠饷,才能平息这场运动。
风云遽变,郡城的士兵也开始跟风。
郡尉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等到想起在这个世上,自己唯一能依仗的士兵时,这时也调动不了了。没有兵,他就是退了毛的凤凰,连鸡都不如。
这从底层往上刮起的风暴,已经剥夺了他的兵权。你说是阴谋,士兵却是堂堂正正要自己的卖命钱。
这是大智慧者想出来的招数,别说是郡尉这样的毛毛虫,再有能耐者也挡不住。
郡尉是军人,从不参与郡里的官场争斗,与郡里几个大佬的关系都不错。
找到郡里几个大佬时,他连连拱手,“现在的形势我都看不懂了,太守是不是要我的命。”
刑曹现在才明白了华胜的计谋,庆幸自己脱身的同时,不妨把郡尉讥讽自己的话还给他:“太守要重用他的世侄,谁能阻挡得了。”
吏曹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这不是郡府的本意,我们的郡府是个点头老爷,这样的主意他想不出。郡尉与州尉可以相提并论,就是士燮老大人,也不会轻易动他的州尉,引起兵变怎么办。“
户曹笑道:”现在,郡尉就是有其他想法,调得动兵吗?“
“我在苍梧供职多年,这样高明的主意,做梦都想不到。从昭平来看,华胜没有把事做绝。县尉除了退赔了部分赃款,也只是判了几年。听长史说起,华胜要杀他,便如杀只鸡那么容易。但他没这么做,他的隐忍功夫也不错。”
刑曹一想,果然就是这样,想起前一阵的担心,物伤其类,他真诚地给郡尉出主意:“我们都是同僚,当面无是非。要是你持身清白,大可去找郡府理论。要是真有什么风吹草动,不如争取主动,向郡府坦白,积极退赃,交了军权。我们也从中斡旋,免了那牢狱之苦。当然,你现在也没有什么军权了。”
郡尉一下子就明白了,就是告到州里,自己也占不了理。这哪里是闹什么饷,不动声色之间,全府的军权就全被华胜收回去了。
见刑曹说的是真心话,郡尉还是心疼到手的钱财,问道:“太守要收军权,谁阻止得了。我也不是揽权的人。他何必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吏曹鄙夷的一笑,说道:“你揽不揽权不重要。你跟我们不一样,我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对他没有半点危害,他一不高兴,随时可以撤了我们。你就不同了,你的职务,就很敏感,而且,他要动你,还得与州里商量,不是件容易事。”
刑曹:“正是这样,华胜才绕过郡里,从县里下手,高!实在是高。你们没看出来吗,这是全郡、县军队的一次大改动。这么短促的时间内,十三个县尉就换了人,而且还没有一个敢于跳出来说冤枉的。”
“他们除了积极退脏,减少牢狱之灾,还能做什么。这就是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华胜的心计真让人害怕。郡府有如此厉害的侄儿,只怕主簿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说罢,哈哈大笑。
吏曹讥讽道:“你是脱身了,也别高兴得太早,谁知华胜将来有什么想法,以前,郡府是不大爱管事,我们逍遥了几年。今后,我们恐怕只能老老实实地跟在华胜后面讨口饭吃。”
刑曹被讽,想起户曹,转移视线道:”华胜动用了这么多钱,户曹有什么说法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