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一起,丫鬟们便打起门帘,张福在前,徐邦瑞在后慢慢进了堂房。
五月的天气有点热了,进了这院子就好了许多,环水流绕,修竹从生,而屋子里是大块的金砖铺成的地面,进屋后更是凉气森然,屋子不大,但装饰布置的十分豪华,一盏屏风在正中,前端放着一把紫檀木打的太师椅,两侧全是多宝搁,放置的皆是各色古董,两边还有四把黄花梨的圈椅,墙上挂着宋明等朝的名人字画,边上的屋子似乎是睡觉的地方,有拔步大床,整体都是花梨木所制,徐邦瑞也不感到惊讶,因为他家里也是这么布置的。
徐邦瑞进来后,看到了英国公张仑今天戴着唐巾,穿着紫袍,手中柱着一根拐杖慢慢踱了出来。后面跟着张溶,头戴文士巾。身上穿着紫袍的,风度翩翩佳公子。
英国公张仑转身慢慢走向太师椅,徐邦瑞连忙上前扶着张仑的右臂在太师椅上坐下。
张仑拍了拍右臂上徐邦瑞的双手说道:“邦瑞,户部梁尚书已经起程去连江几天了,不能再留你了,本想让你好好的学习兵法武艺,但是你现在必须担负你的责任了!这是我给你父的书信。还有你的任命书。”
“不,张伯父。我…”
“以秦观现在在连江的表现来看,你一定要交好秦观,让他给你出主意。此去南京统领水师五营,现在水师装备落后,让秦观想办法给你补充。因为是他让你去海外挖矿的,所以这些准备工作也要他来帮你,你现在占着大义。”
“张伯父,这个……”
“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借钱吗?你借钱还少啊!可以在水上和他们合作,听说南边走私很严,这些都是来钱的机会。有钱了不就有船,有船了就赶快去挖矿,为我们勋贵闯出一条路来。为陛下挖来大笔银子。可笑那些文官们,只给秦观一个兵部主事。这也能成事,真是可笑之及。”
“伯父,这海外银矿这么多,肯定要和人家开战,到时候怎么收场。”
“你不用怕,我们这些老骨头还在呢!这样让张溶和你一起去,平时他也是努力学习文韬武略,这次也能派上用场。你们在海上交战都是打击走私,在陆上交战那就是抗击倭寇。懂吗?”
“哦!这下就明白多了。”
“你们去吧!如果真有一亿两,那么就是怎么开战都值得。去吧!到皇上那里辞别就离京去吧!”
乾清宫西暖阁,年轻的嘉靖帝亦在忙碌着批阅奏折,前朝刘谨、王振等宦官作乱之害,他是相当清楚的,所以奏章的批红,他都是亲力亲为,虽然辛苦,也避免了内侍擅权的可能,不过,批红确实是件相当痛苦的事情,既费神亦费力。手里拿着正是连江知县秦观的奏折,久久不语。
听闻禀报徐邦瑞和蒋右在外求见,嘉靖头也不抬的道:“让他们进来。”待的徐邦瑞进来行礼之后,台头看了一眼徐邦瑞,又继续观看着奏折,随口问道:“你们来了,这几天锻炼得怎么样了?”
“回陛下,微臣是来向陛下辞行的。”徐邦瑞忙躬身道:“小弟就要去江南江南上任,怕有为陛下所托?”
“你看看这句话就知道,你的担子也很重。”
徐邦瑞打开奏折,只见上面写道:“现在灾民人数不断增加,已近二十万人之多。臣每时每刻都如履薄冰,现在一切都是为了灾民。凡是有利于灾民安置的决策我们都认真执行,凡是有利于灾民的稳定的一切事务我们都要认真遵守。”
“去吧!把那银子给朕挖来,朕就不用这么捉肩见肘了。”
“定不负陛下所托。”徐邦瑞跪下认真拜道。
“小右,这次给你安排了副职。你要多多提醒他。秦观和嫣然的事情咱们先放在一边,先渡过眼前难关再说。所以我只能给他升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