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龙执事的一片好心,都被邱宇达字字声声,话里话外,贬的一文不值。
宓雨兰以为龙兴修忍到下一秒,就要爆发了。
结果,她却只听到他异常平淡的声音,“我是为了你好。”
“放弃吧,无论是你,还是我,今天,都拯救不了司莘莘。”
这样温脉平静的话,听在宓雨兰的耳朵里,只有震惊。
就算知道龙执事这辈子的最大限度的耐心全都用在了邱宇达的身上,但是看到这里,她也不得不说,龙执事也算是再一次突破了他的耐心极限。
邱宇达静静地看着他,良久,他才缓缓道:“如果,一会儿,我要是进去,执意救司莘莘,那么,你是不是,就不让我进这个会议室了。”
宓雨兰怔了一下,“邱教练!”
她的声音带了几分怒气,很明显。
龙执事刚才已经那么说了,这邱教练,怎么还是不开窍呢?
龙兴修看着他,眯了眯眼睛,岑薄的唇个勾起一个浅薄的弧度来。
“是。”
“所以,这个会议室,我必须要进。”
邱宇达淡淡道。
他很坚持。
龙兴修深邃的眸子微微闪了闪,无波无澜地注视了邱宇达良久,语调平淡,却含了几分不拘于世的笑意。
“所以你凭什么觉得,如果我明知道你今天会执意要舍身救下司莘莘的情况下,我还能乖乖的什么都不做?”
邱宇达眉眼沉了下来。
“龙兴修……”
“不见棺材不掉泪。”
龙兴修沈着脸淡淡吐出几个清晰的字眼,同时将放在兜里准备拿出来的手枪的手,松开了。
转身,打了一个手势,一众人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邱宇达,跟着龙兴修进入了会议室。
进了会议室,宓雨兰忍不住开口,“执事,真的不管了吗?”
龙兴修一双修长的腿交叠着,转头透过会议室的窗户看着依旧站在门口的邱宇达,神色阴郁。
“你管得了他吗?”
宓雨兰摇头,“邱教练决定的事情,一般不会有人会左右得了。”
“既然他想撞这个南墙,那就让他撞吧,可能最近过的太顺遂,欠了,吩咐一声,会议室准备开始吧。”
“是!”
宓雨兰立即应了一声,端着文件,跟会议室里坐着的其他人也吩咐了一声。
等到所有事项都顺利的安排了下去,眼看着会议就要照常举行,龙兴修才松了一口气,可两侧紧攥在一起的手却隐隐有些颤抖。
这样冷静沉着的邱宇达很少见。
可正因为这样,他心里的那点不安才更浓稠。
邱宇达平常是没个正形,可他是绝对护犊子的人。
司莘莘是他最爱的徒弟,要他在现场眼睁睁的看着所有人宣判司莘莘的死刑。
这根本不可能。
这一点,龙兴修比谁都清楚。
正因为这样,邱宇达才配得上是一个真真正正为徒弟着想的好教练。
他也从来没插手过。
可是,现在,这个往日的优点,却成了他致命的弱点。
龙兴修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至少,现在事情的发展轨迹,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只要在他的预测范围内,就是对的。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的准备,足够让邱宇达干扰不了这场会议。
邱宇达,如果,你真的敢这样做。
就别怪我,不讲昔日的情面了。
只有训练营在,大家才在。
训练营一旦没了,什么就都没了。
坐在椅子上的龙兴修,眸子突然缩了缩,手放在眉心,轻轻捏了捏。
“执事,您没事吧?”
“嗯。”
“执事,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