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臣伸手接了过来，给摊贩扔了三个铜板后。

转头，又在没有注意的时候，往烧饼里面塞了几块碎银。

最后，他来到街角，将烧饼放在了赵母的面前。

赵母抬头，仿佛是认出了姜臣的身份，双目瞬间变得通红起来。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

“城外有间龙台庙，将饼里的香火钱带过去，庙里的方丈会好生照料你的后事的。”

沉默了片刻后，姜臣开口道。

无论是他，还是赵母自己，都明白她已经很难熬过这个冬天了。

说到底，赵母也只是个普通人。

姜臣也是有点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亲眼看着亲儿身死的赵母坚持到了现在？

“……”

赵母闻言，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她没有开口说话，即使开口，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赵明是个好人……”

最后，姜臣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便是转身离去了。

七日后。

除夕之日到来。

姜臣结束了休假，奔赴地牢上任。

却在正午时分，有位自称来自城外龙台庙的小僧侣，来到地牢，转交了一封书信。

书信是赵母让那小僧送来的。

信中只写了‘恩情难忘，来世再报’这么一句话。

看字迹，应该是赵母口述，让寺中僧人代笔的。

同时。

从那小僧口中得知，赵母已经在昨夜于龙台庙辞世长眠。

姜臣那日所赠银两，除去置办后事的用钱之外，余下所有，被赵母用来当做香火钱，为他在龙台庙内，立下了一块长生牌位。

“没想到我姜臣这一辈子，还有人为我立下长生牌位……”

姜臣笑了笑。

感慨了一番人生无常，世事变幻之后，便是辞别了那龙台庙僧侣。

至于赵母的坟在哪，已经不重要了。

作为一个长生者，人也好，坟也好，山河日月又如何，哪个能比他姜臣更长久？

既已长生，但求一个问心无愧便好！

……

冬去春来，夏归秋尽。

一年的光阴，转瞬即逝。

这是极为平静的一年。

至少对于姜臣来说，是这样的。

这一年，他依旧是陵城地牢丁字狱的小小狱卒。

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

日落则息。

日升则练。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就这样，姜臣的实力在慢慢提升着。

裂山拳锻骨卷，算是大成。

双手手骨和左手手臂，都顺利完成了锻骨。

只剩下最后一条右手手臂，这锻骨卷就算是圆满了。

到那时，姜臣也就可以开始尝试冲击内息，将裂山拳三卷融会贯通。

至于通海功，同样是稳中有进，而且进度并不算小。

九朵血印花，已经被全部凝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