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也会做官人们都做不出来的东西么?”
赵平安吃了一惊,莫不是让她听见了什么改炮改船的事,这事可不能胡乱传,若是传了出去,他赵平安有八个头都不够砍。
“阿姊你可慎言啊!”
“几块胰子,有何可慎言的?”
“胰子?”
崔宝淑认真道:“是啊,前些日子娥儿送来的几块胰子,可好用了!你闻闻……”
说罢,便昂头凑上来个脖子,赵平安一时不察,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随即觉得不妥,于是连忙躲开,崔宝淑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你这杀才,倒是还和小时候一般,这般腼腆!行了,不逗你了!你是来接娥儿的吧,那一块走吧!”
崔宝淑别看比赵平安大一岁,可一路上都显得格外雀跃。吵吵着赵平安做的香皂好用,若是拿去卖的话,肯定能卖不少钱。赵平安便顺着她的话去说,只要喜欢,方子便告诉阿姊又何妨,只是若是赚了钱,记得分个账。
崔宝淑便使劲点头,“给你三成!”
“三成不行,得要一半。”
……
二人到了崔家,崔娥听见是赵平安来了,便既化作一只小飞雀,扑腾了过来。
这三日你都去哪了?听说追贼都追到鄱阳去了?还被人当做凶犯给拿了去?在牢狱里可是吃了苦头吧?那些人也真是的,怎就不分个青红皂白,胡乱捉人呢?
崔家人都在,那场面赵平安招架不住,连忙点点头,“没事,就是追贼之时摔惨了……”
他指着自己尚未消肿的脸,自嘲地笑:“不知磕哪了……”
刘氏见崔宝淑与赵平安一道回来的,脸色当即便沉了下来。倒是朱氏,却堆着一脸的笑意,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副吃瓜不怕丑的模样。
“宝淑啊,怎与平安一道了?”
崔宝淑知道她要说什么,当下便甩了脸子,道:“大姨娘莫要调笑,娥儿还在呢,我去做饭了……”
崔宝淑她阿娘刘氏眼看就要发作,崔正堂忽然走了出来,对赵平安道:“此事县衙已传了信,平安杀贼有功,我心甚微!”
赵平安施礼,“微末之功,不足挂齿,只是让大人担心了!”
“无妨,平安回来就好。”朱氏凑上来道:“就是不知你二兄长如今怎样了。听说前线已是退去了襄阳,怕是再不用多久,他们就该回江州了吧?”
“回什么江州!”崔正堂正色道:“他们退回江州,岂不是贼军都已经打下了江汉!?你这老婆子,是咒我大唐国运不成?”
朱氏脸色微变,嘴里“啧”了一声,“我呸!我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国运,便就只盼着平儿平安回家,这也要被你这老不死的挤兑不成?”
崔正堂当仁不让:“不懂你便闭嘴,嘴里叨叨叨的,甚时候能有个好词?”
赵平安见这架势,眼看又要鸡飞狗跳,便连忙拉着崔娥,道:“岳丈大人,家和万事兴。娥儿在家中已是多有打扰,这会儿我便接他回去!”
崔正堂被赵平安转移了视线,只是越发觉得朱氏太过乖张,于是瞥了一眼,便回头对赵平安问道:“那贼人可是剿干净了?”
“尚未!”赵平安实话实说,“据说还逃了十几个,往饶州去了。江州府军划了五百人手,日夜搜寻,想来他们也没那个胆子敢再跑回来。岳丈大人还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