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裕王年长,你父皇或许担心立了你后,朝臣反对,士林非议吧!”
“哼!”
景王闻言不服气的轻哼了一声,不悦道“年长些又如何?”
“裕王性子木讷软弱,父皇素来不喜他。若是日后他继位哪里能像父皇这般压服群臣,我大明朝哪里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卢靖妃闻言轻笑一声,笑着说道“皇儿,你不是看得很明白嘛!”
“你放心,这宫中裕王的生母杜康妃不受宠,你有母妃相助,日后这太子之位定然是你的。”
景王闻言笑着应是。
卢靖妃随即继续问道“今日是范老夫人的寿辰,你父皇十分敬重她,而陆炳执掌锦衣卫,也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今日的寿礼,你可选好了?”
景王闻言笑道“母妃放心,儿子知道轻重,已经费心寻来了上好的红珊瑚树,足足高三尺六寸,范老夫人定然喜欢。”
卢靖妃闻言满意的颔首,随即摆手道“那你便出宫去陆府吧!你进宫也容易,改日再来看母妃便是,今日可不能失了礼数,迟到了可不行。”
朱载圳闻言笑着道“多谢母妃体谅,儿子便先去陆府拜寿了。”
卢靖妃闻言笑着颔首。
景王转身便出了丽春宫。
........
裕王府,花厅。
年仅十五岁的裕王朱载坖端坐在圈椅上,神情恹恹。
他其实知道自己不得嘉靖皇帝所喜,可今日一同与景王入宫请见,景王入了宫,他则没被允许,这样的事实让他实在气馁。
高拱与张居正分左右坐于下首,两人见裕王如此神情,不由担忧的对视了一眼。
高拱正准备劝慰几句,便听一阵脚步声传来。
三人看去,原来,来人竟然是杜康妃所居景福宫的管事牌子牛太监。
“你怎么出宫来了?”
“可是母妃让你来的?”
裕王待牛太监行礼后,不由急切问道。
牛太监闻言赶紧回答道“娘娘知道今日王爷没能入宫,心中十分挂念王爷,她让我出宫宽慰一番王爷。”
裕王闻言眼角湿润,伤感自责道:
“都是我这个做儿子的无用,我若能如景王一般会讨父皇的欢心,母妃在宫中也能好过一些。”
牛太监闻言赶紧劝道“王爷万不可如此想,娘娘说了,如今陛下春秋鼎盛,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了,你万不可因一时挫折便失去了心气。”
“只要王爷你过得好,娘娘在宫中便不觉得苦。”
裕王闻言神情一振。
高拱见状也赶紧劝解道“王爷,如今陛下膝下只有二子,其中又以你为长,你可是肩负万民之望,岂可自怨自艾?”
张居正闻言也赶紧起身说道“我老师徐阁老也是支持王爷的,王爷可不是孤立无援之人。”
裕王闻言欣慰的笑着道“高师傅,张师傅,你们的意思,本王明白了。”
随即裕王看向牛太监,问道“母妃可还有什么交代的?”
牛太监闻言赶紧递上手中拿着的锦盒,对裕王道“今日是陆府范老夫人的寿辰,她在陛下的心中是极有分量的。”
“娘娘说,能争取便要尽量争取到陆府的支持。”
“娘娘又担心王爷刚开府,手中拮据,没有好的寿礼,便让奴婢将这尊玉佛带来了。”
待牛太监将锦衣放在茶几上,裕王笑着颔首道“有劳你回宫告诉母妃,她的用意,我懂了。”
牛太监闻言忙颔首,随即说道“我不可久待,这便要回宫了。”
裕王闻言笑着颔首。
牛太监便行了一礼,转身快步离去了。
待牛太监走后,裕王沉吟片刻,环视高拱与张居正说道“两位师傅认为,陆炳会选择我还是景王?”
高拱闻言摇头道“王爷,陆家与陛下的关系毕竟不同与常人,关于储位,陆炳可能不会有明显的倾向,想让他帮助王爷,我看很难。”
高拱说到此处,不由皱眉,眼中有厌恶之色,继续道“再者,陆炳执掌锦衣卫,声名不佳,士林中人多有非议,王爷与他牵扯过深不一定是好事。”
裕王闻言微微颔首,随即又看向张居正,问道“张师傅,你如何看了?”
张居正瞥了眼高拱,徐徐说道“肃卿兄所言不无道理,我也认为陆家如今地位超然,有陛下的看重,便没人能动陆家,想争取陆炳的确很难。”
“但是,我却也不认同肃卿兄的与陆家保持距离,相反我认为还是应该尽力争取一番的。”
“要知道,凭借着如今陆炳的权势,若是他真的投靠了景王,那王爷的处境将更加的艰难。”
裕王闻言神情顿变,思忖片刻后,徐徐说道“张师傅的顾虑不无道理。”
随即他又想起高拱对陆炳似乎观感不佳,今日去贺寿显然不适合让高拱陪同,于是对高拱道“如今礼部正在操持我的婚事,可能会有人来府中,就有劳高师傅替我坐镇王府。”
高拱也不想去陆府,闻言便微微颔首。
裕王随即看向张居正,笑道“那就有劳张师傅陪本王走一趟。”
“是”
张居正闻言赶紧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