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鲜血喷溅。

“啊……”

说来也不过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曹平安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黄山手中碗筷就已经砸到了他的脸上，与此同时，侧腰一痛，他就被踹了出去。

反观黄山，他一手死死捂着脖子，双眸尽染血色。

“小兔崽子！”

曹平安强忍剧痛，看了眼手中已经明显断掉一截的石匕，随即嘴角泛起点点笑意。

“哈……赚了……”

“我要杀了你！！！”

黄山疯了一般捂着脖颈抽刀，抬手就要去追砍曹平安。

然而刚走了两步，他就是猛一踉跄，随即长刀撑地，咬紧了牙关：“符……符老三，给……”

他都还没来得及说更多，下一刻，那个名叫符老三的军士就用长刀贯穿了黄山身子。

“……你……”

“老子早tm就受够你了！”

符老三缓缓抽刀，直接一脚踹到黄山腿弯将他踹倒在地：“什长，你就好好去吧，仇我会给你报，以后，我就是这个什长了……”

黄山恨恨盯着符老三看了半晌，眼神逐渐涣散。

待到他彻底断气之后，符老三这才把目光对准了曹平安，脸色冷然：“小子，你很不错……”

“不过老子不是黄山这个蠢货，竟然还会想着把你收入麾下……”

一步步走近的同时，他就用衣袖将刀上残余的血丝擦掉了。

最后站定。

符老三脸上也多了一丝笑意：“肉味道很不错。”

曹平安一手用力按在侧腰，脸上嘲讽浮现：“他还能算是粗鄙……你的话，废物。”

“只敢捡便宜的废物……”

符老三面皮抽搐了几下，而后就换上了一脸似笑非笑：“你也要死在我这个只敢捡便宜的废物手上。”

“我死？”

曹平安低低笑了：“蠢货……”

符老三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直接抬手举刀，就要朝曹平安落下。

几乎同时……

‘砰！’

他眼睁睁看着符老三在身前瘫软下去。

而后曹平安强撑着身周好几处的剧痛，从地上捡起了长刀，直接对准符老三眼眶当中狠狠扎了下去，随即把着刀柄旋转一周。

一直到看到红白双色从那眼眶当中流出后，他才松开了手直接瘫软下去喘起了粗气。

半晌。

“小……小二，你……怎么回来了……”

“颖……颖儿呢？”

被这一声唤醒之后，牛小二这才艰难地将目光从地面两具尸体上挪开：“颖儿……颖儿她……”

“阿兄……我在……”

虚弱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当即就将曹酩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小丫头满脸潮红，瘦小的身子强撑着倚在门口，在那件明显比她身子大了不少的衣裳笼罩下，就好像飘在半空一样。

“还活着……”

“还活着就好啊……”

曹平安咧开嘴笑了，只是此刻他确实狼狈了些。

就算没有铜镜在手，他也能大致猜到如今他是怎么一副样子。

“小二，帮我一个忙……”

“平安你说！”

声音落下，曹平安就一手捂着侧肋，一手指向了地面上还未凉透的尸体：“帮我把他们的衣裳扒下来……还有他们身上的钱……呼……呼……”

“那……那将是我们这段安身立命的东西……呼……”

至于说牛小二值不值得信任……这一点他穿越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最起码，眼下他还是值得信任的，也就是可共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