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听政批折子,那对于雍正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日常,他本色出演就足够了。
导演都有点大喜过望。
他原本是听说宋臻拍戏很认真,演技也还过得去,才想着就用他试试的,这两天拍下来,宋臻这演技哪里是“过得去”,分明是出神入化啊。
刚才那场讨论如何处置年羹尧的戏,宋臻一个眼风扫过来,他都愣了好一会儿,有种脖子后面窜冷风的感觉。
拍完这一场,赶紧示意大家休息二十分钟,换场景拍今天的最后一场“雨中”的戏。
池夏一直在场边坐着,立刻把人迎了回到保姆车上,一手给他递小风扇,一边低咳了一声,给了他一个眼色。
雍正疑惑地抬头:“怎么了?演得不好?”
上辈子大清军事遥遥领先,水师的郑元宁战无不胜建下旷世功绩都在池夏面前跟小绵羊似的,年羹尧也就没什么翘尾巴的机会。
安安稳稳地在陆军统帅的职务上退了休,他“驾崩”那年,年羹尧也刚好病逝,弘晏还安排了弘晴去吊唁,生荣死哀,算是跟他全了一世君臣义。
所以他刚才为了演好,还特地回想了一下百年前,年羹尧飞扬跋扈骄奢无度,他当真下定决心赐死年羹尧的心境呢。
池夏看他还怪满意自己的演技,也是无奈,让自家司机去买冷饮。
“我看导演都快要腿软准备起来给你磕一个了,而且您没觉得么?那个演张廷玉的,据说是老戏骨,他都快接不住你的戏了,”她叹了一声:“您也稍微收着点。”
雍正失笑,倒是从善如流:“行,谨遵夫人钧旨。”
今儿外头下雨,拍的又都是养心殿小书房里的戏,空调给力的很,加上戏服也就是普通的夏装,倒是十分凉快,也不怎么要补妆了。
两人坐在车上闲聊了几句,池夏还给他捏了捏肩膀:“胳膊还酸么?”
这两天下雨,他们才发现宋臻的左肩吊威亚受过伤,当时伤得还不轻,加上受伤之后休养的时间不够,留下了一点后遗症,一到阴雨天就会隐隐作痛。
今早又下雨,池夏便给他贴了一剂膏药。
雍正甩了两下手:“没什么事,只是稍微有点酸,不影响活动。”
池夏不满:“说好的这回要做个健康宝宝呢?”
雍正知道她对“健康”的执念从何而来,便只觉得她的无理取闹也叫人又心软又欢喜,扣着她的手捏了捏:“那我给你赔个情,别气了,可好?”
池夏嗯哼了一声,又给他用力揉了几下。
二十分钟的休息其实也就是一晃眼的事,两人说不了几句话就得下车。
雍正依旧去拍下一场戏,池夏便打算把司机师傅买回来的冷饮分给了片场的人。
刚发了两个人,就听到了一声冷笑:“我道是谁这么阔气,原来是池家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