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康帝懵了:“???”
虽然自己没喷过,但是总觉得这个锦囊指向的含义不太正经。
“原来如此!”
慕容羽却恍然大悟,禀道,“皇上,魏司主离开前,曾吩咐过坎部掌事吴德在漓江上方凿了引水的暗渠。”
“这渠的堤坝一旦凿开,就会引上游水流重新灌进河床,到时候……属下懂了!请皇上稍等,属下即刻去办!”
说着,他急匆匆离开,不一会儿,自军营上空升起爆裂的信号。
“来了!都给杂家起工!”
待在京城北方的吴德精神一振,连忙一脚踹开身边打盹的混蛋,纵身到堤坝上方,喊道:“开渠!放水——”
一人迷迷糊糊地就要蹲下尿尿,可是屁股被旁边人一踹,“滚一边去,不是这个放水,小心司主剁了你喂狗!”
哗啦!
只听轰然水响,原本被截江断流的河水霎时间从上游水坝灌下,漓江重新恢复流淌,滚滚浪潮如同大军冲出。
先是干涸,复又润滑。无论江水,还是人生,都如女人一样无常。
这就是魏明的第三处暗手。
吴德嘬一口魏明教他研制的烟杆子:“放弃抵抗吧,小、可爱们!”
……
漓江,中游。
正在趟着泥沙,强行登岸的反王联军,蓦然觉得河床震响,像是要地震一样,不由恐慌地望去:“发生什么了?”
然后,只见滚滚白色水浪自上方贯通而来,眨眼之间冲到眼前。
“发……发水啦!”
前排的兵将们发一声喊,旋即就被江水冲得直奔后方撞去。
然而三十万大军,还有满江的尸体何等拥堵,霎时间就人体与人体碰撞在一起,人体与尸体碰撞在一起……
层峦叠嶂,接踵摩肩。
“毒!有毒!这江水里有毒!”
有人惊恐地叫道,只见那身上沾染江水的位置被腐蚀出森森白骨。
他拼命想跑,可惜根本做不到,眨眼之间就栽倒在江水和尸海里。
而这只是其中一幕。
整个大军被江水席卷,从上游往中游,从中游往下游奔淌而去。
无数士兵在惨叫声中溺亡。
圣王董弼也被卷在江水里,他拼命呵斥,但是这个时候哪还有人关心他是谁,砰咚砰咚撞得他鼻青脸肿。
“天亡我圣王联军啊……”
董弼仰天嘶喊。
呕——
一口水灌进他嘴中。
这时候,一名随身武者将其提在手里,飞踩在人头上,快速离去:“圣王,弃了联军,随老朽逃难去吧!”
可是他们跑着跑着,就觉得身体虚软,嘴巴、手脚上的血肉开始脱落,两人一个踉跄,跌倒在近处的岸上。
一根根长矛抵在他们身上。
漓江里只剩无数士兵在哀嚎,这天地大势,又岂是人力所能抗。
“哎,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杂家这双手是沾满鲜血啊。”
魏明坐在宫墙上,摸过一根鸡腿塞进嘴里,“天地悠悠,又有何人懂我?罢了,罢了,唯以美食恭送诸君!”
他吐出一口碎肉,洒上酒。
原来交给漓江是这個意思。
一众宗师全身打一个寒颤,这尼玛到底是什么人,咱们武道绝强也不过杀百人千人,你眼都不眨屠了六十万。
跟你相比,咱们是真良善啊。
血尊者喃喃自语道:“以后别叫我血尊者了,老夫一辈子吃的饭都没他杀的人多,以后叫我奉善行者吧。”
色头陀眼睛一眯:“此人多智近妖,心狠手辣,断不能让他活。”
这时候,上官鹤起身说道:“诸位,如今反王联军大势已去,你们还要继续吗?此时臣服,还可留得性命。”
灵岳上人也站起身,与众人对视一眼,说道:“董弼虽败,那山道陆路上还有四十万大军,三日内可到。”
“上官鹤,我等只要除掉你们,京城无宗师,谁能挡大军压境?所以,多说无益,今日我们就决个胜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