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扶起周少安。
刘利根被小姐抓住的裤脚已经浮起许多褶皱。
“利根叔……”
“把他抓起来,杀人偿命,他要为少安偿命!”
刘利根心头一惊,心地善良的小姐……
守着房门的马跃纪也听到屋内剧烈的碰撞声,他马上带着二哥马跃世走了进来。
见王珺玉要打断自己腿,父亲也不在身边,林发官仓皇看向四处。
“来人,来人啊……”
蒙村,不是童话……
他四处张望,看见跟自己父亲有些来往的马跃纪走来,他大声又含糊不清地叫着:“跃纪叔……周少安…他是不是偷跑进来的!”
那边依旧推着刘利根的王珺玉转过了头,带着“恨不得生啖活吞“的语气道:“是我叫他进来的!”
林发官见越走越近的刘利根,仓皇地步步后退。
二楼一位食客突然大笑起来:“看他地面都湿了,是不是,尿湿裤子了啊,哈哈……”
“可能是打坏的茶盏,”另一人叽咕着……
林发官绝望看向二楼,爹没在,全村人都敢欺负我林家!
周少安,你,该死!
突然,碰到椅子的林发官一个踉跄,重重摔倒在地。
越走越近了!
“跃纪叔,快来救我!”
二楼更有人舒畅地说起闲,“林家小子,以大欺小的时候不见考虑后果,现在轮到自己了,嘿嘿……”
“好了!”突然,一道田里庄稼汉经常就能听到的互喊身音传来,众人都安静下来。
跟在村长身侧,一个一脸平凡的庄稼汉走到周少安的面前。
“爸……!”王珺玉哭诉着,一下看向父亲,一下恶狠狠看向林发官。
王争光掀开少安的眼皮,又把把他的脉,不自觉“嘶“了一声,伸手摸向少安腋下。
一阵剧痒袭来,周少安强忍不适睁开了眼,以大病初愈的语气道:“胸口…好难受……”说完,他便干呕似地吐着白沫……
见周少安睁开眼了,王争光安慰着小女儿,“人没事了,你这丫头,要有田雨一半镇定就好。”
“利根,回来吧。”
身后的马村长也走了过来,冷脸看着林发官。
村长身后的何家大哥何得命也窃喜着,看林忠意这个老狐狸明天不得难受死!
何得命的二女儿何伊姌走向珺玉,这时,一开始不见踪影的何问道也出现在众人眼前。
全身颤抖的林发官看着逐渐走近的王叔。
王争光是村里孩子最喜欢却又最害怕的大人,这不仅得益于他的富有,还有他的说一不一、说二不二。
在村中,经常能听到村民将王争光与马解放放在一起比较、言论。
看着王叔越走越近,身边都是声讨,一声维护都没。
林发官支吾着:“争光叔,他…上午打了我弟。”
王争光嗯了嗯,他早已知道上午之事。
一盯,林发官软了脚。
他心中暴雨般呐喊着:“爹,我命休矣!”
村长也扶着少安坐到桌前,批评着:“我知道发官你因为上午的事生了气性,可两个小孩之间的事,你个成年人也掺和进来,不像话!”
林发官想来想去也找不到解释的话语……“解放爷爷,我……”
珺玉揉着少安的太阳穴,问道:“你身子怎样了?”她又对着那边的爹爹说道:“爹…你一定要给少安做主啊!”
王争光看了眼女儿和少安,“行了,小小年纪就这般作态,成何体统!”
被批评的王珺玉非但没有畏缩,反倒强而有力反击着:“什么作态啊,爹。”
“我只是喜欢他写的诗,他说的话不像爹爹你一样大道理,又不像其他人幼稚,我就喜欢跟少安说话的氛围!”
王争光叹了口气,自己宠溺女儿过度了吗……
而这边的林发官却是无计可施了,眼见自己被所有人孤立,他咽下喉咙的口水,最后求饶着:“争光叔……”
王争光淡淡看了林家二儿一眼,若女儿没那么强硬,他本意也是轻拿轻放的……
他抓住林发官的手就像铁钳一般,平淡的话语好似判了林发官最后的死刑,“你去二楼避避风头吧。”
孤立无援!
林发官看着上面的嬉笑、鄙夷,没有一人愿意对他伸出援手。
他觉得这些年自家真的做错了吗?
“快去吧。”
王争光最后的催促挣破他的底线。
“没错,我家没错,生意不就是瞒着别人,垄断村庄,生意不就是临时加钱,不加就滚嘛,谁不是这么做上来的,就连王争光这个杂碎也是那样啊!”林发官最后梦魇般想着。
他突然跑出客厅,大声喊着:“瞧不起我的人都记住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西,你们…以后,都要后悔!”
周少安看着离开,越来越小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毒辣。
毒蛇不会冬眠,林家不会好过。
这场闹剧终于彻底结束,村长也熄灭众人的看戏心情,“吃饭,吃饭吧……”
说完,众人便有序上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