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亲堂哥考中了进士做了官,张七财在祈丰县城混的也是如鱼得水,赌坊、勾栏、酒楼这些场所总少不得他的身影。
这厮混的久了,狐朋狗友自然也就多了,每每出行都是三五结群,倒也颇有些威风。
在这祈丰县城的地界,道上混的都得给他三分薄面,就拿前些天晚上来说,在春雨馆,他相好的姑娘被一个叫白羽的年轻人包了。
这年轻人生的一副好皮囊,模样甚是俊俏,得知他来了之后,连忙把他相好的姑娘让了出来,并且赔笑着一口一个“七哥”地叫他,让他心里舒坦,倒也没计较,毕竟他相好的姑娘也不是他一个人的。
在赌坊、酒楼也经常遇到这个叫白羽的年轻人,看样子是刚出来混的,这一来二去,就跟他混熟了。
这天晚上,跟往常一样,一群狐朋狗友在张七财家里喝酒、刷筛子。
“马勒个巴子,艹!”
张七财今晚的手气有点背,连输了十多两银子,他恼火地把筛子一扔,“不玩了!”
“我小时候念过几年私塾,赌场如战场,胜败乃兵家常事,七哥别急,说不定往后就赢回来了。”
白羽笑着给他倒了一杯酒,“我有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不知七哥有没有兴趣?”
“什么买卖?”
张七财来了精神,赌坊、勾栏、酒楼这些地方虽然混的舒服,可花销也大,手头一直紧张。
其他人也好奇地看过来。
白羽压低声音,“那家生意火到爆的天香玉露知道吧,每天赚的银子就跟流水一样多。”
“你想干什么?”
张七财脸色变了变,皱眉地看着白羽。
他可不傻,哪些人惹得起哪些人惹不起,他还是分得清的,否则,这些年他干了那么多恶事,早就被人做了。
那家天香玉露,他自是知道的,老板就是那个标致漂亮寡妇的丈夫,也就是十年前的巡检。
前些年,他以为巡检死了,还调戏过那个寡妇,如今那个巡检从北荒活着回来了,他躲还来不及,哪敢去找人家麻烦。
其他人也是纷纷摇头。
“那个天香玉露谁敢惹啊,每天那么多达官贵人的夫人小姐从皇城赶来买香水,那阵仗能把人吓死。”
“小白崽,你是脑袋被驴踢了吗,敢打天香玉露的主意。”......
白羽不以为然地哂笑,“我可不傻,如果没有想好,我怎么会说这个,你们想想看,七哥以前调戏过那个漂亮寡妇,七哥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吗,那个巡检连屁都不敢放,这是为何?”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
张七财也感到疑惑,前些天他确实担心过那个巡检找他麻烦,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他一点事没有,按理来说,调戏婆娘这种事,哪个男人都无法容忍,何况还是个巡检。
白羽屈指敲了一下木桌,“这恰恰说明,那个巡检没什么背景!他忌惮七哥的堂哥,否则早就找七哥算账了!”
众人回过味来,确实是这个道理。
白羽趁热打铁道,“咱们可以敲打一下那家店,迫使那个巡检找咱们谈条件,咱们也不多要,要个一两成的份子也不过分,足够咱们每天潇洒快活了。”
张七财皱着眉,脸色阴晴不定。
白羽淡淡道,“这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若是哥哥们不敢干,那我就另外找人干了。”
说罢,他便起身,作势欲走。
众人急了。
“七哥,干不干?”
“那个巡检就是个软货,敲他一笔竹竿,应该问题不大。”......
张七财叫住白羽,微微咬牙,“小白崽说的也没错,那个巡检忌惮我堂哥,我只要两成的份子应该也不难。”
于是,众人低声商议明天的行动。
夜深了,众人也不回去,就在张七财家过夜了。
白羽恳求道,“七哥,我出了这么好的主意,能否让你那个小妾陪陪我,我就跟她聊聊天就好。”
张七财怒骂,“滚一边去,你踏马一天天别惦记我小妾。”
众人也是一阵笑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