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屋最近的生意很是不好，蒋雨瑶歪着身子靠在大门上，直愣愣地看着门外的一只小野猫出神。

小野猫是这里的原住民了，很漂亮，但性子野得很。这里的很多商户都动过收养它的念头，可是不管怎么送水送粮装喵喵叫，这小家伙就是和人不亲近。一见到人靠近就跑，人离开了它又大摇大摆地过来吃猫粮。

蒋雨瑶给它起了个很写实的名字，得到了周围商户的认可——“不熟”，就是怎么养都和人不熟的意思。

纪南歌从后厨走了出来，自己去前台调了一杯咖啡，又取了一块提拉米苏，挑了个靠门口的位置坐下吃了起来。

蒋雨瑶回过身：“姐，我到处问了，现在哪儿哪儿的生意都不好，尤其是实体店，那些大商场就更差了。你说咱们用不用改行，换个网店开开？”

纪南歌白了她一眼，没出声。

她讨了个没趣，眼看老板的提拉米苏已经吃完了一大半，立刻很有眼色地去柜子里又取了一块——自家老板钟情于各种巧克力味道的食品，而且吃起来就没完没了，她是知道的。

果然第二块取了过来，纪南歌顺手就接了过来继续吃。

纪南歌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是一段经典的唢呐曲子——《耍猴儿》。

蒋雨瑶不自觉地抖了个哆嗦，识趣地退开了。

纪南歌懒洋洋地打开手机，开了公放。

手机里传来了更加懒洋洋的女声：

“小南南，姐姐给你接了个新活儿呀！大六位数，做一个晚上的安保，食宿全部报销——”

电话被纪南歌切断了。

大六位数，意味着刚过五十万块；只做一个晚上的安保，意味着这一个晚上不会轻松；食宿全部报销，意味着需要跨城市出差——还有两天就过小年了，她可不想到处折腾。

唢呐声又响了起来，被挂掉。

再次响起来，纪南歌终于再次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是懒洋洋的，好像一点也没有因为被挂断电话而生气。

“别急着挂断电话嘛，先听听条件：隔壁青山市要开一家商场，美兰广场，听说过吧，挺有名的一家连锁商超来着。他们的副总呀，通过了好远的关系联系到了我，好有诚意地求我出一趟山，那我最近又有些忙，你知道的，年底了，得述职，事儿很多……”

“说重点。”

“哎，好哩！重点就是，腊月二十三的那一天，美兰广场想要请一个小明星去现场演出，给生意不怎么景气的商场拉一拉人气。但是呢，那家广场前阵子又接二连三出过一些不好描述的事情，所以你的职责，就是保护那小流量明星和当晚观众的平安，对你而言好简单哒！”

纪南歌终于吃完了第二块提拉米苏，没有任何商量语气地应了一句：“两百万，不二价，其余费用实报实销。”

电话那头有些哭腔：“小南南你欺负人呀，怎么可以这样狮子大开口呢！人家是好有诚意才求到我的，我也是好有诚意才照顾你生意的……”

电话又被纪南歌果断地挂断了。

她盯着桌子上的手机。

大概过了十几秒，一条微信蹦了出来：

是三个连在一起的哭泣表情。

紧接着又蹦了一条出来，是一连串的文字，包括时间、地址、联系人及电话。

纪南歌得逞地笑了笑，抓起手机回复了两个字：“成交。”

腊月二十三，晚上八点二十。

青山市，美兰广场，一楼休息室。

纪南歌有点后悔自己没有带耳机来。

主要是她之前没有现场追过明星，实在是没有想到在现在实体经济如此萧条的情况下，一个流量明星能带来的人气效益可以是这样的——振聋发聩。

对，是“振聋发聩”，字面意义上的。

据说美兰广场是这流量明星的自家产业。

这块地皮之前曾经是一座荒废了多年的烂尾楼。

去年新商场开业至今，短短半年的时间里已经出现了三次无法解释的灵异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