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着盘子,老妇人领着一弦径直向隔壁走去。
酒馆的侧门锁着,老妇人掏出钥匙开了门。
熟门熟路地来到酒馆后厨开始洗碗。
一弦有些纳闷,原以为接头人一家只在那个小房间活动。没想到有些热闹的酒馆也是他们的经营范围。
他一边洗着碗一边问老妇人:“这也是‘你们’开的?”
“不,这可是我这老婆子一个人攒下来的棺材本。”
说着,老妇人有些骄傲,向着这个儿子所属势力的人她似乎有说不完的过去,她接着道:
“小村他五岁那年失踪了,他爹找了几年,海上风浪多,也没回来。”
“周围的人都说啊,美琴啊,你赶紧改个嫁吧,趁着还年轻。”老妇人一边说着一边还学着一些奇怪的口音。“我还是靠自己捕鱼和缝补活下来啦。”
骄傲之余,老妇人似乎是联想到之后的事情,语气不复之前的活力。
“没过多久,小村回来了,说是在替忍者大人做事。”
一弦有些感慨,自己终要面对的忍者生活,在常人看来并不是一种好职业。
这时他也猜不明白这对于一个独立生活多年的老母亲心里是喜是愁。
一弦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老妇人为什么和儿子生活在一起?
难道不怕有一天除了差错,会连累自己的母亲吗?
如果将心比心,我宁愿他不要回来。
洗完了碗,饮酒的食客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只剩下收银的小哥在跟老妇人对账。
一弦找了个靠窗的空位坐了下来,深秋的天空难得如此澄清,露出一轮圆月。
使他不由得想起前世的月亮,又很难将其与忍界的月亮等同。
这样的念头一旦冒出来,便觉得这月亮不圆了。
突然一只小手戳了戳一弦。
“嘿!”
一弦看的入神,竟也没发觉有人靠近。
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个小女孩,他这才有空,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再如此放松了。
他的语气不由得有些恼:“什么事?”
女孩对此毫不在意,她更好奇眼前的人。
“你是忍者大人吧?真羡慕你,我没有什么天赋,只能去做间谍这种事。”
女孩见对面的人没有回话,竟又自顾自地说了一句。
“我也想成为忍者,这样就不用受欺负了。”
柳生一弦终于还是开了口:“我还不是忍者……我还以为你比较内向?”
女孩知道男孩是在指自己主动搭话这件事,她浅浅地笑了笑,深秋的风吹过她散落的白色发梢,泛起微微凉意。
这时一弦才注意到,她的瞳孔是红色的。
桌下女孩的双腿的确有些不协调,跟自己说话或许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是有一些,不过我想,过了今天,或许我就没有时间再这么说话了。”
“大人,你叫什么名字呢?”
“柳生一弦。”
“柳生家啊,我会记住的。”女孩听过名字后,慢慢起身。
似是要离开。
一弦有些迷惑,后来他怎么想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多嘴要问那一句。
但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呢?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