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初阳略显毒辣,阳光毫无遮拦地照在道路两侧的树林中,反射出白色惨淡的晕光。
葛扬的尸身孤独地悬挂在树梢,浑身插满箭矢的两具军汉尸体仍然保持原有的模样……
出现在众军匪眼前的只有自己人的尸体,现场一片惨状。
这里,除了飞鸟出行发出的叽叽喳喳声音外,并无任何其他的声响。
搜索树林,寻找敌踪,一切均无功而返。
“好狡诈的敌人!”胡大疤瘌气急败坏,复又命令道:“诸位,向前方搜索!”
嘀嗒,嘀嗒……
晨风中,清脆的马蹄声分外的清晰。
“果然来了,还真有胆色!”岳霖大笑了几声,对着石濬说道:“敌强我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伯母她们是否会有危险?”石濬神色有些担忧。
岳霖略一思付,沉声道:“暂时还不至于出现危险,但是时间一长就不好说了。”
“那么,我们还有什么有效的应对办法吗?”石濬见岳霖如此答复,顿感紧张。
“继续袭扰,尽量拖延时间,这可能是唯一办法了。”岳霖神情严肃,低声作答。
“来了!”石濬眼望前方,声音因紧张而发颤。
“兄弟,无妨!我们等着看大戏吧!”岳霖出言安慰。
石濬毕竟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此刻心情紧张纯属正常。
敌人渐行渐近,转眼之间三四名亦军亦匪模样的骑手率先出现在视野中。
马蹄踏着厚厚落叶,发出沉闷的声响。
经历了挫折,眼前的军匪显得小心翼翼,他们策马正沿着山道巡查。
马蹄声越来越近,岳霖、石濬已能听到军匪相互间的说话声。
近了,近了,这三四名军匪离设伏的陷马坑越来越近。
关键时刻,敌人竟停了下来。
难道敌人发现了什么?不远处的树林中岳霖、石濬心脏狂跳起来,屏着呼吸观望着犹豫不决的敌人。
“妈的,怎么停下了!”后面赶上的胡大疤瘌喝骂道。
在胡大疤瘌的催促下,前面的三四名军匪极不情愿地打马前行。
噗通,噗通,疾行之下,三四名军匪收不住马匹,相继跌落插满削尖竹桩的陷马坑之中。
顿时,惨叫声此起彼伏。
吁!紧跟其后的胡大疤瘌赶紧勒住缰绳。
随后的三十余骑也闻声而止,纷纷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胡大疤瘌坑边蹲了下去,眼前的一幕充满血腥,锋利的竹尖毫不留情地穿透人与马匹的身体,暂时还没有死透的人与马匹兀自在血水中痛苦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