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跟随秋冥公一路东游西走,在很多并不熟识的地方短暂停留。有时也睡在人迹罕至的废弃茅屋以及幽密的森林深处。
佐伊曾不下10次试图逃跑,秋冥公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易识破他的伎俩,每次都带着微笑将他踢翻在地。佐伊曾多次询问秋冥公不让自己回法师学院的原因,秋冥公都以癸门戾气无人可解的理由加以搪塞。
开心的时候,他们在开满天竺葵的森林小隅玩耍幼稚的儿童游戏,一起制造陷阱并猎杀野禽在户外充饥,捕捉麻哈鱼的时候佐伊总是不得其法。
暮夏的中午,佐伊正为饥饿而发愁,秋冥公也因为无法满足酒瘾,正在舔舐手指。
“嘿,老头子,”佐伊说,“我饿得脑瓜疼。”
“关我什么事。”秋冥公含着手指。
“真是怪人,昨晚刚一起吃野鸭,今天又突然这副嘴脸?”佐伊佯装生气而摇头。
“我秋冥做事随性,今天你自己想办法。”秋冥公把双臂搭在额头。
“哎,你这老头,真讨厌。”
“你要是我徒弟呢,我倒是可以让你顿顿吃肉。”秋冥公打起哈欠说。
“我不要做你徒弟,做兄弟还差不多。”佐伊闭上一只眼睛,吐着舌头。
“哈哈哈,我喜欢,就做兄弟。”秋冥公坐起来大笑,打了一个满是酒味的嗝。
正在这时,两只野鸡飞过树丛,振翅的声音美妙干脆。
“午餐来了。”佐伊降低了声音,顺势拿起两块中等大小的石头。
“一看人家就是双宿双飞的夫妻嘛,大哥我不喜欢棒打鸳鸯。”秋冥公制止了他。
“呼呼,真是奇怪的老头。”佐伊的肚子鼓声震天,但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而后,秋冥公逮住一头比他还要肥硕的野猪,扛在肩上带回来。
佐伊在吃了半个野猪后,满足的拍着膨胀的肚皮。对秋冥公满是敬佩,因为他总是能想到办法弄来吃的,而且仅凭火烤就能轻易的做出令人难以抗拒的味道。
佐伊打着哈欠,用手掌拍打嘴唇,准备饱睡一会。突然,他面目狰狞,四肢缺乏节奏的乱颤。然后开始破坏力十足的奔跑咆哮,就连秋冥公也差点被他震飞。
秋冥公用比前两次更加强大的能量才制止了佐伊日渐强大的戾气。
佐伊睁开眼睛,已是傍晚十分。秋冥公升起的火堆发出噼啪的声响,野鸡的香味诱惑着他的鼻翼。佐伊试着坐起来,胸口开始隐隐作痛。
“大哥,你不说不喜欢棒打鸳鸯吗?”佐伊按着胸口说。
“对啊,大哥我是一只一只分别抓的。”秋冥公转动着穿过野鸡的木棒,然后拿一只熟透的给佐伊。
“我说兄弟,你快死了。”秋冥公淡然的说。
“什么?”佐伊吐出刚到嘴里的肉块。
“全身爆裂而死,化成碎片。”秋冥公的胡须满是油脂。
“啊?”佐伊有半分钟没能说出话。
“做兄弟的,帮忙想想办法啊,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我妈妈也会很伤心。”佐伊吓得流出眼泪。
“这个难办,虽然学我的格能体系就能化解,但大哥我不喜欢教资质愚钝的人。”秋冥公咀嚼着娇嫩的腿肉。
“我知道我很平凡,只是不愿意向别人承认。其实我有很努力的,我有偷偷的反复练习的。”佐伊哭出声来,“都说勤能补拙,我一定会强加练习,只要能救我的命。”
“当真?不会想放弃?”秋冥公的口腔被塞的满满的。
“当真,当真。”佐伊跪在秋冥公面前,左手反复擦拭他恐惧的泪水。
“那行,过几天开始试试。”秋冥公擦了擦胡须。
“多谢师傅。”佐伊躬身并双手抱拳。
“叫大哥,不然不教了。”秋冥公开始吸吮十指上的油脂。
“大哥,大哥,大哥。”佐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天气慢慢转凉,一夜没睡的佐伊看着破晓的第一支光线穿透将欲凋零的叶群出神,继而转向一旁打着响亮呼噜的秋冥公,心中莫名的产生了父爱一般的好感。
“唉,酒瘾实在扛不住了。”秋冥公有气无力并开始抓挠全身,“出发去市镇。”秋冥公拾起手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