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到半个月之前,阿大逃出了打铁铺之后,一窜便消失在了人海当中。
当晚入夜,风拥城的边缘,有一个黑影如同矫健的猿猴一般,一步三蹬,竟然轻松的掠上了百丈不止的陡峭山壁,很快就登上了远石上的山顶,就算是一个斗气化形的军团斗士,都不敢保证如此流畅迅速的登顶,这个黑影的身形轻的就像一阵烟,鬼魅而且灵动。
阿大站在远石山的山头,眼睛看着自家铁铺的方向,陷入了沉思,等到树林里有只夜鸦不叫了的时候,阿大身形又是一晃,黑夜便失去了他的身影。
再回过神来之时,百丈之外的远石山底,又出现了阿大的身影,这时他双脚被一层薄薄的火红色斗气所覆盖,他的速度太快了,眼睛根本追不上他的影子,他的每一脚踏下去,必定留下一个脚印大小的浅坑,浅坑周围是被斗气化作黑焦的杂草。
阿大以惊人的速度,离开了远石山,离开了风拥城,离开了他待了三十年的阿大打铁铺。
阿大要去的地方是开罗帝都,他没有骑马,没有坐灯笼车,也没有乘坐狮鹫兽,更加用不起那昂贵的魔法传送结界。
阿大有一个习惯,他很少出门,就算出门,无论是到哪,有多远,他只会用他的一双脚走着去,而且走的不比任何人慢。
从风拥城到帝都,如果乘坐狮鹫兽的话,需要三天两夜,阿大只用了二天二夜,就到达了风拥城,这如果让任何一个知道,一定会惊讶的眼珠子掉地上,人类怎么可能快得过在天上飞的狮鹫兽?
阿大只用了一口气就到达了开罗帝国,一口斗气而已。
皮尔斯红衣大主教好像知道今晚有客人要来,于是他已经摆好了酒菜,在他那间普通的平房里。
这个房子确实太普通,他的邻居都是干着一些杂活为生的乡邻,他家里面的桌子普通,凳子普通,桌上的菜更加的普通,但唯有一样东西不普通,那壶酒极不普通,这壶酒是开罗国师偷偷酿造的“珍珠”,从来自己都舍不得喝,不知道皮尔斯哪来的本事,竟然能在国师的眼皮子底下搞来这个。
阿大已经走进了皮尔斯的屋子,风尘仆仆,精神却没有一丝的变化,就像打铁铺子里的阿大,直到他的鼻子闻到了珍珠的酒香,阿大表情终于产生了变化,眼神充满了渴望,像是酒鬼一样的渴望。
皮尔斯没穿红袍,而是穿着麻袍,他示意阿大坐下,给他倒了一小杯酒。
阿大的食指动了动,但没有马上就喝,这种极品就应该先把情绪酝酿足了才能喝,不然那就是暴遣天物,这可不是龙舌酒可以比的。
更何况阿大知道,他已经欠了皮尔斯的一次酒钱,他不想无缘无故的欠第二次,这个表面人畜无害的老头,可不像大家想象的那么好说话,多年前,自己魔怔了才会欠他那么一次酒钱,那次欠债,就想好像压在阿大心口的一块石头一样,让他十分的不舒坦。
这不,现在看来是要到还钱的时候了,只是不知道对面的这个老头想要怎么个还法,希望是自己出的起的价,阿大是这么想的。
阿大愁苦的说道:“说吧,你叫一个毛头小子来找我何事?杀谁?希望不要太难杀,先说好,我阿大有三条规矩,一不帮小孩打造兵器,二不帮女人打造兵器,三不杀杀不了的人。”
皮尔斯无奈的摇了摇头:“谁叫你杀人了?没想干嘛啊?就是想让你认识认识我这个新收的徒弟。”
阿大的屁股差点从凳子上滑下来,惊讶道:“徒弟?!”
皮尔斯笑着点了点头。
神圣教廷最古怪最神秘的红衣大主教竟然会收徒弟?这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