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十几个小时,人总算是舒服了。)
“有了。”
滕远山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翻阅着《天工造物》残卷,突然轻喝一声,只见那仿佛一捏就会碎的残破纸页上赫然便写着“九鼎刀篇”四个大字,下面有着滕青河亲笔所书的一段文字记述。
“余持九鼎刀纵横江湖数十载,荡尽贼寇,杀尽恶敌,历经沧桑巨变,终心灰意冷,归隐封妖山下……”
这一页纸只留下了上半页,另起一行已是连贯不上。
“得奇书名曰《天工》,自此一发不可收拾,悉心研读,顿觉半生皆误,悔之不已,遂用天工秘法封刀……”
“偶有心得,便书《天工造物》,望子子孙孙穷毕生之力,加以研习,将天工之道发扬……”
“九鼎刀乃余集天外流星所筑之奇刀,杀人摄魂,余仗刀江湖,死于此刀之人何止千百,杀孽深……”
“后代子子孙孙切记若内功不破大成,万万不可取刀所用,否则必将被刀反噬……”
“若要取刀,便可待立冬过后、登封妖山,取满天星河一朵、风铃草一束、秋枯草一根、万千……”
一页纸尽。
滕远山迫不及待地再要翻页,却发现之后的那一页居然整页不见了,看那如锯齿般的撕痕,竟是被人整页撕走了,不由得大惊失色,他苦苦追寻了一辈子的取刀之法,明明就在眼前,却又平白少了一页。
“滕老阁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没突破内功大成境吧。”申正初轻摇折扇道。
滕远山却是看也不看申正初一眼,因为他突然看到胡来插在石台周遭的花,那朵七彩花不正是满天星河?那束深紫色的喇叭花不是正是风铃草?那根昏黄的长草不正是秋枯草?
“轰。”
滕远山猛地就愣在了当地,这个不慌不忙在九鼎困龙阵中插花的少年莫非知道九鼎刀的取刀之法?
不可能!
绝不可能!
绝对只是巧合罢了。
滕远山有了《天工造物》残卷,对这取刀之法也不过一知半解,这胡来年纪轻轻,论岁数,怕是连这残卷的零头都不及,又怎么可能知这书中所书!!!
铁板之上的尖钩倒刺距离胡来的身子只有三尺。
申正初和贺传山的脸上皆是露出胜利喜悦之色,这个时候就算滕远山停下九鼎困龙阵的机关,那四块铁板也会在惯性的作用下将胡来碾成一团烂泥,九个大鼎足有万斤,试问这世上又有何人能有万斤之力。
胡来必死无疑。
其余那五个剑客虽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是他们面具下的脸上也都是充满激动喜悦之色,事成之后那四个死人的四十万两银子也都是他们的,只是杀几个人而已,便可得二十万两银子,又叫他们如何不激动。
“啪、啪、啪……”
胡来悉心地将每棵花花草草都调整到了最佳状态,然后满意地拍了拍手,然后只是简单地瞄了一下石台,便已心中有数。
这石台自然也非普通的石台,适才启动九鼎困龙阵的机关便在这石台的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