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想不到,阿牛会干出这样的缺德事,他真亲手炸掉了自己老子的坟。
等一切都平静下来后,躲在白桦树下的阿牛竟然神情喜悦,像捡到什么宝贝了似的。他兴奋地跑到刚才爆炸过的地方,此刻,哪里还有什么土丘或坟,更别提那根破木碑。
爆炸后的这里只剩下一个不深的坑,一个被炸凹下去的圆坑,圆坑的四周狼藉一片,偶有几根散落的人骨。
靠,什么鬼,除了炸出的不深圆坑和几根人骨之外什么都没有,难道是这炸药威力太大,把其他的东西都炸没了?
此刻,白桦林里唯一活人的神情瞬间由喜悦变为失落,都说女人的脸善变,阿牛此刻的脸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他却是个男人。
他变了的不只是脸,还有自己的心情,满怀期待到此刻的心空如也,就好似一个人爬到高处却又跌下了深渊一样,换作谁也会一脸黑线。
“哈哈哈...”
阿牛突然发出一阵狂笑,可脸比哭了还难看,此刻他当真算得上像是个十足的疯子。
“曾世吴啊曾世吴...哈哈哈...”
阿牛口里念念有词,狂笑着依然不止,要是此时这里还有第二个活着的正常人,那么他一定会被阿牛吓着,他也会认为阿牛不是疯了就是中了邪。
“曾世吴啊真是无,你当真想要断子绝孙,一无所有么...”
阿牛自言自语地念着念着,突然他到感喉咙发甜,接着一口鲜红的液体从他口中直喷了出来,血雾在手电筒的光芒下四处弥漫飘散。
他竟然因为一无所获而第一次口喷鲜血,此刻在他的心里,死鬼老爹真是该死,爷爷也是个大骗子,曾家看来真要断后了。
带着极大的失落和愤怒,阿牛把手电筒扔在一旁,不禁仰天长叹,等垂下头时,他的嘴里已咬着把匕首,一双手合力缓缓解开了裤腰带,把裤裆褪到了小腿上。
“曾天铮老爷,曾世吴老爹,阿牛在此给你们献祭了,以后的曾家,从此绝后了!”
说着阿牛左手抓住了自己排水管的前端,右手从嘴里操起了匕首。
一缕寒光闪过,阿牛手起刀落。
“啊...”
剧烈的疼痛让一个双眼紧闭的人猛地睁开了眼,放声大叫。
血,如柱的鲜血瞬间喷射而出,在地上一旁手电筒的光芒照射下,是那么的吓人。
阿牛忍住剧痛往下看时,他也被眼下的景象吓到,拔凉之感油然而生,千万头草泥马在心中奔腾。
他本来是要用匕首来自宫的。然而,也不知怎么的,那把匕首现在却插在了他的右腿上,鲜血也顺着大腿而下,浸湿了褪在小腿上的裤裆。
阿牛感到自己有些头晕,他对鲜血也比较过敏,但他还不想倒下。此刻,他的双腿似乎也不由自己控制,瘫软乏力,身子骨也摇摇欲坠。
终于他站不住跌坐在地,剧烈的疼痛逼迫着他不由自主地撕下了自己一条缝补着很多处补丁的裤腿,在他的心里,宁愿下半身光着,上半身也要有所遮掩。
阿牛忍着剧痛拔出了匕首,再将撕下来的半截裤腿包扎在伤口处的大腿上。
处理好了伤口后,痛楚依然,阿牛强忍着疼痛慢慢穿好了裤子,看着缺了半截腿的长裤,以后只能裁剪后当着短裤来穿,他想起了生前头发花白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