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卿然瞳孔皱缩,以为是刺客,朝着她当头就是一脚,继而一把抓过白袍从浴桶中飞身而出。
宁晚苏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只觉得鼻子剧痛,一股暖流倾泻而下。
而入目的美男出浴,则是让她瞬间大脑空白,忘了身处何地,那由于惊讶而张大的嘴巴也久久未合上,只有鼻血在不住流淌……
阳光透过屏风温柔地洒进来,纪卿然衣袍上细碎的飞尘舞动着,好似金色的轻雾,与浴房的袅袅水气交相呼应。
他肌肉紧实腰线流畅,水珠顺着精壮的身子颗颗流下,宁晚苏一时看呆了。
直到目光落在他那紧锁的眉宇,和泛着寒光的眼眸处,她才如梦初醒,不由得漏了拍呼吸。
宁晚苏立刻转移视线,捂住自己那色如猪肝的脸,心怦怦直跳,简直太太太丢人了,上次这么丢人还是在上次……
纪卿然又惊又恼又羞又怒,厉声道:“来人!”
就这样,还在懵圈的宁晚苏被带去问话。
上首处,纪卿然一身墨绿色长袍,正沉着脸盯着宁晚苏,“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将军府?”
“少将军,你听我狡辩,哦不!听我解释……”宁晚苏尴尬地笑着摆摆手,“这就是场美丽的误会。”
见他冷意翻飞没有说话,她接着道:“小女子年十九,琴棋书画都不精通,自幼喜欢习武,如今尚待字闺中,静候良缘……”
“谁问你这些?!”纪卿然不耐烦地打断她,目光凌厉似要飞出刀子,“你是哪家的,说!”
要是让爹知道她又闯祸了,肯定也要变成灯笼了,于是,宁晚苏那双水眸提溜一转,“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来京城寻亲的。”
“寻亲?”纪卿然冷笑,“寻亲都寻到我的浴房了?”
宁晚苏苦笑,“都说了是场美丽的误会!”
可打脸来的太快,在将军府外面不住徘徊茗香也被抓了进来,主仆二人跪在一起,面面相觑。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可没闲工夫在这耗着,再不如实招来,休怪我不客气!”纪卿然看这女人明显就是扯谎,挑战他的耐心。
“好好好,我说!”宁晚苏牙一咬心一横,只要能顺利离开,豁出去了!
于是,她娇滴滴羞答答道:“我是听闻少将军您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是无数少女的春闺梦里人,便耐不住想来看看您。”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瞧瞧您这通身的气派,和英气俊俏的脸庞,让人过目不忘,尤其是您那鼻子,不多不少,刚好一个……”
言罢,宁晚苏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放肆!”纪卿然猛地拍了面前的案几,原想一个女儿家犯不着同她计较,就给她一次机会,没想到还是捉弄他。
“来人,把她们拖出去,打!”纪卿然的脸阴沉得能滴下墨来,眉宇间一股戾气。
“是!”几个男子上来就要将她二人拖出去,动作甚是粗暴。
“小姐……”茗香吓得钻进宁晚苏怀里。
看他油盐不进动了真格,宁晚苏紧紧护住茗香,对纪卿然大声道:“好了我说了,我是太尉府宁晚苏!”
听罢,纪卿然挥手示意几人退下,宁晚苏和茗香趁机挣脱出来,紧紧靠在一起站着。
“原来你就是太尉大人的千金。”他走到宁晚苏身边,居高临下看着她,“那个任性刁蛮,从不讲理,轻挑娇纵,不拘形迹,两年被退婚三次的宁大小姐。”
听罢,宁晚苏不怒反笑,这是哪位神人总结的?这么精辟到位!
她昂首挺胸,一脸傲娇与他对视着,“既然你听过本小姐的美名,今日也纯属意外,我就先告辞了。”
“慢!”纪卿然伸手拦住她,继而转头对他的下属道:“长锋,你去太尉府将宁大人请来,让他亲自把宁小姐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