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地方真难找。”
眼前是一间棺材铺。
门面敞开,店铺没有名字,门口摆着几个黑色的棺木,仅仅让行人知道这里是卖什么的。
这里还不一定有行人,棺材铺藏在一条不起眼的巷子里,两边都是墙壁,巷子口距离店门少说也有两百步,中间还有一个拐角,不走进来,还以为是条死胡同。
陆远目光微闪。
这间棺材铺貌不惊人,但任谁也想不到,这里是淮阴城神捕司的驻地。
“呀!?你要买棺材吗?今个实惠,买二送一啊!”
一个身段很好的黑衣女人从棺材铺里走出来,看到陆远,目光登时亮了起来。
声音酥酥软软的,很好听。
但这话却让陆远一阵恶寒,这么做生意,真的不怕被人打死嘛?
“我是来报道的。”
陆远从怀里掏出令牌。
……
棺材铺里面的空间不大,显然会来这里的人也不多。
此刻,除了陆远之外,还有三个人。
黑衣女人,名叫岑碧青,此刻大大咧咧盘着双腿坐在一副棺材上,旁边有个消瘦的汉子,沉默不语的慢慢给单刀缠绕麻布,另一人是个年轻人,肉嘟嘟的圆脸,身宽体胖,拿着一盒酥饼,吃着不停。
“你就是那个鬼捕封寒,推荐加入的人?”
岑碧青起身,绕着陆远转圈,好奇地上下打量。
鬼捕封寒是什么人?
实力高的没边,冷的向块寒冰,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就算是神捕司内部的人,对他也是畏多过敬。
这样一个人,竟然会传书举荐。
而且,除了封寒,自己那位好友,关家大小姐,竟然也飞鸽传书,话里话外,都满是让她照顾的意思。
她极了解自己那位闺中密友是什么性子,竟对着少年如此看中。
难道?
是某个下放的世家公子?
岑碧青一想到这,顿觉得头痛。
那些世家公子,一个个学了点皮毛功夫,就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一个个菜的抠脚也就罢了,偏偏好奇心还格外旺盛,贼能惹事,尽给人找麻烦。
带这样的人出任务,简直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
可是不带……说的跟她能拒绝似的?
陆远眼神一动,打量岑碧青,年龄在二十到三十之间的少妇,正是最美味的时候。
身材高挑,虽然笼着一身宽松的黑衣,但仍能看出,前凸后翘,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五官精致,尤其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极为灵动,起码是90分以上的颜值。
在陆远见过的女人里面,只有关诗诗能在颜值上略胜她一筹。
“是的,总旗大人,我叫陆远,我是一名药师。”
陆远满脸真挚的笑容。
小胖子,将手上的酥饼渣倒进嘴里,从怀里又掏出一个油纸包,向着陆远虚请一下,说道
“我是梁宽,负责情报的……恩,来一块?”
陆远伸手拿了一块,梁宽脸上肥肉一抖,略有不舍。
那消瘦汉子,则坐着不动,自顾自的缠着刀柄,淡淡道
“胡班。”
陆远没在意胡班的态度冷谈,这种家伙一看就是惜字如金的类型。
这种人大多性子沉稳,冷静,如果遇到危机,往这种人背后钻准备错。
岑碧青很满意陆远的乖觉,看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子,觉得越发顺眼,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
“副总旗而已,别叫错了,这里暂时我做主。”
“陆远,药师……这名字有点熟。我好像才听过……等等……”
岑碧青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突然想到什么,急忙凑到陆远跟前,一脸期待的问道
“你是镇远镖局的少镖头?金枪散,是你炼的吧?”
陆远额头冒汗,他回淮阴城一来,也算干了几件大事,打出了一点名声,但眼前这位的关注点……?
陆远,虚着眼睛:
大姐,你这么兴奋的问金枪散?是在…给我暗示!?
“是!”
犹豫一下,陆远点点头,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
“哈哈,原来是你!”
岑碧青欢呼雀跃,笑容很是亲切,这眼神文雅点形容,就像饿了三天的人看见一桌满汉全席,在沙漠里跋涉十天的人看到一片绿洲。
通俗点形容,就像小猫见了鱼,小狗见了肉,臭流氓见了嫩豆腐。
自来熟地拍了拍陆远的肩膀,岑碧青大咧咧道
“只要你能帮我炼上十几二十瓶金枪散,以后,我就罩着你了。”
陆远被这个药量,吓的嘴角一抽,义正言辞道
“我是要收费的。”
岑碧青潇洒的一挥手,随即凑近了低声问道
“能便宜吗?”
陆远眼珠子扫了一眼,衣襟里白花花一闪而过。
让陆远默默咽了口口水。
他绝不是馋了,只是有点口干,嗯,就是口干。
所谓一波三折,他很想给打个六折,但还是咬咬牙,最终还是坚持住自己的底线。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