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庞大的山体间一处毫不起眼、丈许大小的洞口走出，几步距离便是断崖，远远可见城市模糊的轮廓。

焰灵姬身形几个闪烁消失在了原地，一来是留下给主人和威胁过自己的少儿交谈的空间，二来是找件心仪的衣服穿。

天泽双眼中凝聚出缩小了无数倍的城池倒影，平静至极的神色下是可怕的仇恨，“一个等待很久的人，往往会索取更多。”

白凤抱臂侧目而视，“等待了这么些年，你应该不介意再等一些时日。”

“你可笑的怜悯心无法收敛了？”天泽鄙夷的语气中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意思。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会提前给你报酬，你先消化享用我给予的诚意。到时候再付出回报，不需要太多，就是在我覆灭夜幕之时，充当一柄足够听话的凶器。”白凤望向西边天垂幽幽说道。

“凶器？呵～如果我说不呢？”天泽冷笑一声，说道：“想要驾驭蔓延恐惧的凶器，必须得有相匹配的实力。”

“不论你我之间的交易如何，我想你不会放下与白亦非之间的仇恨。静候敌人攀登到巅峰之时，再销毁他费尽心机得来的一切，包括生命；岂不是是更痛快？”白凤平静道。

他能够接受天泽的任何作为，理由已经道明。

延续了数年之久的身心痛苦所诞生的仇恨，绝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有丝毫的衰减；只会随着时间的积累愈发浓烈。

“你所描绘的场景成功吊起了我的胃口，但我最多可以再等半年。”天泽不禁想起了自己在人生巅峰时失去一切的感受，若是将其赠予敌人体验，一定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

还有个两人心照不宣，颇具影响力的因素；就是白凤“大损”内力为天泽疗伤等诚意十足的先决付出。

“我最多也只会给你半年的时间。”白凤神色微愉，详细叙述自己为天泽准备的酬劳，“……”

姬无夜率军出征，夜幕的情报网、杀手正在为战争服务；兀鹰、苍鹰等人的死亡，再度削弱了夜幕的整体实力。

否则，白亦非此时必定已有所行动；而不是任由白凤与天泽安静站在断崖边长达一个时辰，悠闲商议清楚所有合作的细节。

……

仲夏之际，清晨时分的阳光就有丝丝燥热，照耀在万物的身躯，佐证时节季度悄然无声的更替。

世人大早上出门时的着装与家家户户的衣架上晾的衣服，悉数换为了清凉，感恩天地赋予苍生的时宜。

无尽芳香笼罩的紫兰轩后院林立的十余个衣架上的半透明衣衫将清凉诠释的更为明显。

但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争先恐后的涌入口鼻间的浓郁芳香，白凤认为过于刺鼻，快步上了三楼进入昨日黄昏来过一次的雅间。

一男三女静座品茗，桌面放置的香炉内燃烧的熏香散发着悦人心脾的淡淡清香。

“紫兰轩不是大街，可容人随意走动。”紫女因为被揭穿了秘密而不喜，哪怕是卫庄都不知道昨日少儿一语点破却未道明的事。

闹小脾气的话搁旁人身上无所谓，白凤也无所谓，但还是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