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安觉得搅黄亲哥恋爱是一件头等大事,绝对不能无为而治。
所以他跑上了楼,趁着爸妈都没回家,到他们的房间,在床下隐蔽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满是灰尘的铁盒,小心翼翼地打开,不能破坏表面的灰尘色,入眼便是半盒子的钱。
伟人头一张没有,工农知的50元钞也没有,十元钞只有五张,五元的有十来张,剩下的都是两元、一元和毛币。
“哎,谁让我现在是光荣的无产阶级呢,只能借老爸的私房钱一用。”
孝顺的周辰安直接挑了面额比较大的以及几个硬币,加起来一百五十七元。
“哎,老爸也穷啊,好像两年才存了不到六十块钱,老爸这存钱速度远远跟不上通胀水平啊。”
周锦将私房钱藏在床下的隐秘角落以为无人知晓。
事实上,早在两年前就被周辰安发现并告知了老妈,以为老妈会大吃一惊。
没想到沈琴看了一眼后,无惊无喜,直接让他放回原位。
“这钱我早知道了,男人嘛,不能管得太紧,总要给他留点小钱。”
经过十年的努力,再加上95年后城乡职工工资标准再度提高,建房的巨债已经全部还清,还让沈琴养成了挣到一千就存钱的习惯。
所以两人一发工资,基本上都合计一下存银行。
“等他这私房钱存到一千,我就会取了去存银行。”
“……”
不得不说,老妈在家中完全是食物链的顶端,很懂得让底下猎物自然成长,长到差不多的时候,吃抹干净。
“爸,我这是先借你的,回头等我赚钱给你亿点利息,帮你凑到一千,就当是你上辈子续弦的红包。”
孝子周辰安把盒子放回原位,自言自语道。
有了经费当然去城区,他所在的周庄村距离越山城区二十多公里的路程,白天也有公交车路过,算是交通便利的很。
两年后,周庄村被纳入越山城区,再一年,临江省城临州市市区扩张,并掉了临江南岸的越山市改为越山区。
原先的村民华丽的变成了省城人,但临江南北两岸文化差异较大,越山人总不喜欢被人称为临州人。
“趁着老哥还健在又没老婆管,还是能坑一次就坑一次吧。”
这会儿家里没装电话,周辰安拿起笔,模仿着亲哥的笔迹在饭桌上留了张纸条。
——“我带小安去城区玩了,晚点回来,不用担心。”
机智地署上日期和周辰林的大名。
斗山上放风筝扔下自己独自逃跑的隔年仇终于可以报一下利息了。
球服裤子没法装钱,他又翻出了条老妈手工版七分老头裤来。
老妈年轻时学过裁缝,手艺仅限于做裤子,还是复古款的。
看着这裤子,他就想到自己年轻那会嫌弃太土,从来不肯穿。
现在的中年灵魂却觉得分外亲切。
他经历了“子欲养而母不在”的痛苦,再看到这条裤子时,哪有什么抵触,有的只是感恩。
不一会儿,穿戴整齐的他走到了村口通往城区的省道边。
他必须要在四点半之前离开,不然的话,运气不好会遇到下班回家的老妈,到时候,那就走不了。
最后一班回城公交车路过这时差不多要五点多,不能坐。
看到有一辆回城区的出租车,亮着空车的字样,周辰安直接挥手。
县级市的回城的士只要有空位就亮着空车灯,运管基本上不会来管。
车停了下来,发现后座上有两位乘客,一男一女看起来二十多岁。
男的丑且猥琐,女的小圆脸,面容略养眼。
他直接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丢给司机三块钱。
回城的士一般都是五元一位,重生回来的周辰安当然知道这价格是浮动的。
像他们村这位置,到城里三元足矣,毕竟越山城区现在的起步价也就五元。
果然,司机不动声色的接过钱,直接起步,用本地方言只说了句,“我们这车只到天兴广场。”
“好,把我丢那里就行。”周辰安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