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嘴拙地叮嘱道:“汪大哥的箭伤等回去后,还是要找大夫仔细看一下,俺的草药只是自己从山上摘来的粗劣草药。”
这里远离城镇,几户住在山中的都是猎户,祖辈都是靠打猎为生。
他们平常打猎时避免不了会受伤,因此,也识得治伤的草药,家里都存有这些晒干的治伤草药以防不时之需。
他见这兄妹的衣着可不是寻常人,非富即贵。
因此担心自己的草药耽误别人的伤口恢复,这才提醒着。
谢玉珩颔首,“嗯,先要多谢李大哥的搭救之恩。”
李大哥忙摆着手道:“这等小事不用客气,”“只是青峰山上原先没谁听说过有山匪,这回你们也是不走运。不过俺今儿听人说昨日军队进城了,估计是来剿匪的,再过几日,就该太平了。”
咳咳!
谢玉珩以拳抵唇咳嗽一声,尴尬一声道:“嗯,是我兄妹运道不好,偏偏就遇上山匪。”说完,转身慢慢地走回屋里去。
心中想着,当然没山匪了。
徐总督估计昨儿剿匪后,依计进城,此时应当把吴道友跟四大家族给控制起来吧!
谢玉珩回头朝汪彤儿看了一眼,汪彤儿正跟李大哥说话,见他瞧过来,忙打住话头,转身搀扶着他跟着进了屋。
她期期艾艾跟他解释道:“世子爷,婢子无意冒犯您,只是当时顾不得解释······”
谢玉珩看着她帮自己解下身上披着的黑裘披风说道:“无事,本世子不追究。”
“世子爷,您还是先躺到炕上息歇一会儿,婢子先去把粥端过来给您喝。”汪彤儿帮他把披风放到炕头说道。
“嗯。”
谢玉珩心说:小没良心的,此刻才想起来本世子爷没用膳。
汪彤儿小脸一红,愧疚。
谢玉珩还是个伤者,从昨天早晨到今天他还一口饭都没吃,只顾跟李大哥唠嗑,想来自己这个婢子也是做得不称职的。
汪彤儿快步去厨房里去盛温在锅子里的红薯粥,盛了满满一粗瓷大碗,另外再端了一小碟子咸菜跟一双竹筷子过来,见谢玉珩撇开伤口侧身靠在床上歇息。
“世子爷,您用膳。”
汪彤儿看着放在小桌子上自己刚端过来的一碗红薯粥,莫明的可乐起来:还用膳呢!
没想到,矜贵如谢玉珩,倒也不嫌弃地拿起竹筷子,慢条斯理,姿态优雅,好像不是喝的红薯玉米渣粥,到像是吃的山珍海味般的细嚼慢咽。
这人哪怕是穿着麻布粗衣,吃糠咽菜也是一副贵气斯文的模样。
其实,这红薯粥有啥吃头?
还不是饥饿好下饭?
他睨了眼面前小姑娘微微红肿的小嘴唇,心里柔软一片。
嘴里吃着红薯玉米粥,也是甘之如饴。
谢玉珩把满满一大碗粥都喝了下去,汪彤儿忙从小包里掏出一块新的帕子递过去,给他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