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丰田拿回酒杯,又转而跟这个干爹聊起来了。
“您老人家一个人多孤单啊,我们这些年轻的又确实忙,这次来了咱们就喝个高兴,干儿子以后肯定好好的孝顺你。”
见说不听王丰田,王丰衣叹了一口气,望着茫茫夜色,他希望,真的如同自己大哥说的一样,其实什么事儿都没有,只是他们担心了。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总觉得很不安呢。
空寂的山岭,凉风袭袭,山洞内有通风的地方,恰好的保留了温度却又不会让柴堆燃烧产生的气堆积而造成一氧化碳中毒。
王火儿看见一片灰烬时候脑子里闪过的是条件反射的基础知识,她动了动脸,嘴唇感觉到微微的拉扯痛感,这一点刺激了下她浑浊的脑袋,整个人变得稍微清醒点了。
昨天晚上简直如同一个噩梦,她的大意,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对这具身体,连带她本人的灵魂都造成了难以想象的伤害和打击。
刚刚成年的男孩,生涩又莽撞和粗鲁的行为,宛如原始兽类的动作,造成的苦楚让她忍不住的啜泣,她明显还是个孩子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更何况是这样的强硬行为,期间她痛的忍不住,最后更是直接昏了过去。
到现在醒过来,身体的疼痛也未消散,她觉得现在只是动一下脖子,整个身子都几乎会散架。
“你睡的真死。”
刘二娃已经穿好了衣服,整个人看起来没任何影响,唯一的变化就是眼角眉梢多了征服满足的得意之色。
王火儿现在只是感觉到这个人的存在都觉得十分厌恶,如果她能拿着一把刀杀了这个人,她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冰冷着脸,根本不给他一丝回应。
这样的反应是他意料之中的,他走进,蹲下身子看着躺着的王火儿,挑了挑眉:“你最好快点习惯,以后等我混出头了,说不定还能跟着当个夫人享福。”
王火儿用鼻子哼气,嗤笑了声,想扭过头对着石壁,一动身体却疼的呲牙。
刘二娃见状缓缓凑到王火儿耳边:“你们这些女的,不,我现在是男人,你现在是女人了,你们女人啊,就是矫情,昨天晚上,你以为就你疼,我不疼吗?”
王火儿顿时气结,不顾疼痛猛地转过头头,沙哑的嗓音吼他:“滚!”
“哈,我说的可是实话,我也疼啊,而且我还比你累,不过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要是想这么光着躺一直躺这里我也没意见,大不了我多烧点火,免得你冻死了。”
“你真的一点廉耻都不顾吗,我才十岁,你连畜生都不如!”
这话说出,刘二娃还真的停下来,认真的盯着王火儿的眼睛看了许久,略微思索后道:“虽然我不在乎畜生不畜生的,但是原本我也没想过对十岁的女孩这样。可是……我总觉得你不是个十岁的孩子,而且,谁叫你把我惹火了,就跟你说的那样,你不是那么厉害吗,要是现在我不动手,之后就没机会了。”
王火儿词穷,面对这样一个坦明了承认自己是畜生变态,一点不顾外界说法也没有任何限制的孤身之人,她还真的找不到来回击这人的话。
似乎,亲自动手收拾他,她才能心里好受点。
闭上眼睛,王火儿干脆的封闭起来自己,此刻的她能做的唯一事情就是让自己冷静。
随后,她感觉到了刘二娃走到自己身边的动静,片刻,她的衣服落在了身上。
伴随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和木门打开又闭上的声音,王火儿蓦的睁开眼睛。
“啊!”
尖锐的叫声几乎要透过厚厚的山壁,王火儿面露惊恐,看清其人后渐渐的恢复正常,很快又换上了一张冷脸。
刘二娃爆发出了十分嚣张的笑声,刚才这一吓的结果他十分满意,这次他才吹着口哨,真的离开了山洞。
“他娘的!贱人!”
王火儿气到骂了这样的脏话,刚才一睁眼便是一个大大的人脸对着自己的感受真的太恐怖了,她的心几乎是骤停了一下,结果是这个变态的恶作剧,简直不能更恶心了。
外边,吹着口哨的刘二娃心情十分畅快,回望了那个山洞的方向一眼,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露出了一个回味无穷的笑容。
张望着周围,刘二娃奔到了一丛草前,打量了一番后,开口道:“这次我就破个例,狐仙老爷你可别见怪,抓了你要吃的兔崽子,下回再给您上贡回来。”
伸手去掏,刘二娃最后获得了一窝的白毛小兔,干脆的将这些兔子一只只摔死后,他用绳子逐一打结挂好,找到一道流动的小溪水开始清理这些没点小兔子,扒了的皮本想丢,但看着这纯白的毛色,想了想,还是好好的弄干净收拾起来。
想起自己以前一直藏着的一块粗盐巴,没舍得用呢,正好今天拿来跟这个小兔子一起吃。
吹着欢快的口哨,他又快速稳当的挑着熟悉的小路下山去了。
此时的山坳里,栓子护着柱子,迎面抵抗着王丰田的杀气加怒气。
大牛看着王丰衣,讨好的一笑,难得的得到了王丰衣的冷目。
小妹缩在自己家棚子后边,瑟瑟的看着面前这让人害怕的情况,只有那奶奶似乎是明白了为什么,躲闪着在棚子里根本不敢出来。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把人交出来,否则,你们这几户人家都别想活!”
王丰田原先信心十足,今天一早也确实很快的就推断出了抢梧桐子的这些人家。
来了才发现是这么些穷山坳里的人家,当时他还起了恻隐之心呢,想着这样的人家难怪这点东西也要抢,本想着王火儿昨晚肯定是在这些人家这里歇息了,找到她之后还要叮嘱教导她要多点善心,这么点东西就别计较了。
可是,人呢,这人居然不在这儿。
一问这些看着才十几岁的男孩,一个个都不承认,非说王火儿没来。
王丰田指着泥巴路上的木棍印,朝这些人吼道:“你们要是再不老实交待,那就别怪我动手了。”
栓子就是不改口:“她真没跟着我们,那棍子印是我弟弟拄着棍子玩的时候弄出来的。”
“呵,是吗,我让你们再装。”
带着怒气的王丰田冲过去,一只手就提起了栓子,掐着他的脖子,他的脚腾空,开始不住的挣扎咳嗽。
眼见着栓子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大牛实在是忍不住了,冲上前。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求求你们放了栓子吧。”
此话一出,王丰田立马摔下了栓子,锐利的眼神转而直直的盯在大牛身上:“快说,有一句假话我就不客气!”
“我肯定不敢说假话。这个其实……”
“大牛!”
栓子刚喘过气,急忙的看着大牛,试图阻止他的行为。
大牛略带些复杂的看了栓子一眼,还是坚定的转过头看向王丰田,吞了下口水,他道:“我们不知道她为什么想跟着我们,但是还是发现了她,她的脚不小心崴了,等到了这里的时候我让她坐在我们家休息,然后我就去摘苦蒿,等我回来的时候她就不见了。”
王丰衣皱眉:“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会事儿,你们这里是三个棚子有人住,那个人去哪儿了?”
心下一惊,大牛忍不住看了眼王丰衣,随后又做出十分犹豫的神色,纠结了许久,在王丰田不耐烦的催促下,才如同下了很大决定的说:“是二娃,他说……把她藏起来,大不了再养个四五年,就能当媳妇生娃了。”
“混账!”
王丰田差点没忍住一个耳巴子对着面前的人而去。
王丰衣阻止着他,连同劝阻:“大哥,冷静点,我们还要问这个人情况呢。”
栓子无奈的垂头,大牛见状接着道:“我是不赞同的,可是谁知道他真的敢这么做,估计人就是被他带走了。”
“这大山里,人能带到哪里去?”
大牛想了想,欲言又止。
“快说!”
王丰田一吼,他即刻开口:“是,我们这里,有山洞是专门来装一些不安分的媳妇的……”
王丰田瞬间明白了,脸几乎气的要发白,艰难忍住自己的脾气,冷冷看着这人:“给我带路!”
很是凑巧,一个上山,一个下山,撞见了。
因为下山的视野优势,加之刘二娃本身敏锐的反应能力,很快就躲到了一旁,在这后面注视着一行人往另一边而去。
嘴角露出了丝嘲讽的笑,大牛啊大牛,真当我不知道你打的那点算盘,可惜你爹只告诉了你一个山洞,我知道的山洞,可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