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在王火儿身后看着陈氏,睁着大眼睛打量着她。
“小娃都这么大了,来,娘抱。”
陈氏笑着过去伸出双手张开怀抱,谁知小娃却往王火儿身后一躲,从后边继续偷偷看着陈氏。
这一下可把陈氏刺激的,僵着动作,脸上的表情凝固,眼泪又快冒了出来。
王丰田忙宽慰陈氏说他刚回来的时候小娃见着他就跑呢,王火儿也劝说,这都大半年没见了,现在是有点人生,但是过两天很快就熟悉了,小娃不是一直盯着她看吗。
这么说着,陈氏才没那么伤心,不过还是耿耿于怀,本想再骂几句董氏,可看了看旁边的王丰衣,忍住了心里的话。
回去的路上,陈氏了解到家里发生的事情,看向王丰衣的眼神欲言又止,最后心里暗叹一声,便决定不再计较之前的事情了。
这边几人气氛尚好,有说有笑的,那边惠兰庵内,原本放走陈氏的师太跪在地上,面前却不是佛祖,而是另一个满目威严的师太。
“兰空,你可知错?”
跪着的兰空师太笑笑:“错不是由你来定。”
“不是由我来定?”上方的师太冷笑:“原先师傅不把位置给你还真是明智啊,这还没当上庵主呢,就开始坏规矩,就算你是我师妹,我也不能纵容你,你自己去后山的崖壁小屋精修三年,替师傅多抄写些经书,再为惠兰庵祈福吧。”
一句话,就定了兰空师太的罪。
兰空师太也无言语,只苦涩的笑笑,起身便行,待要走出门口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兰虚,你何必如此,师傅当初的意愿不是你现在的规矩,我从来不在乎什么庵主之位,你倒是走了歪路。”
“多嘴”
兰虚面露不悦之色,给身边那个原先对王火儿一行人很是冷淡有敌意的老尼姑使了个颜色,老尼姑了然,跟在兰空身后。
兰虚带着些许刻薄声调的声音朝着兰空道:“既然是苦修,那必定要有那份苦修的心,带一件换洗单衣就是。”
兰空闻言,嘴角凝出一丝不屑的笑,轻摇了头,淡然的抬起胸膛走了出去。
只剩一个人的屋子里,兰虚捏着手里的佛祖,眼中满是怨怼不满。
“还当自己有人护着,现在庵外的贵人早忘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了,师傅啊师傅您老什么都好,就是瞎了眼,现在,您最喜欢的弟子就要去给您苦修祈福了,说来还得谢谢我呢,呵。”
只听到丝线断裂的声音,兰虚手中捏着的佛珠手链忽然断裂,落了一地的珠子碰撞在地上,是清脆的叮咚声。
“这么差的佛珠链子,哼,跟山外买卖东西的尼姑还真是不会干事,兰空手下的人,是该换了。”
远处的小镇上,唯一的学堂里面,在先生说了放学之后,孩子们礼貌的对先生弯腰行礼,再井然有序的走出学堂。
刚转过一个口子,进了巷子里,这一群孩子笑着跳着,甩着亲娘一针一线缝的书袋,商量着要去哪里玩什么,好不热闹嘈杂。
从巷子那头,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孩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个竹子制作的玩意儿,好似一个将军的模样,身下骑着大马,手里拿着刀剑,刀剑上有一条延伸出的细棍子。
男孩将棍子轻轻一拉,一手刀一手剑便挥舞起来。
背着书袋的孩子们都看着男孩手里的东西挪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