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驾里,老郭半眯着双眼,抚摸着胡须缓缓道:“秦宇啊,到了山海关可曾有何打算啊?”
秦宇稍稍紧张道:“晚辈还不曾有什么打算。”
老郭又道:“那你可曾记得自己的家人?”
秦宇早就想好了对策,对不住了老先生,骗一次是骗,骗两次也是骗。反正等我发达了,自会报答你的恩情的。
“自然记得,家中双亲惧已过世了。”
“家中可还有亲眷啊?”
“没有了。”
“可曾有过婚配?”
“不曾。”
“秦宇啊。”
“晚辈在。”
“你看老夫像傻子吗?”
“不像。”
“那你为何如此敷衍老夫。”
老郭心中不由一笑,你这小子,满嘴胡说八道,还当老夫看不出来吗?
秦宇急忙解释道:“不不不,晚辈岂敢敷衍老先生,其实…其实…”
老郭却摆摆手,打断了秦宇的话言道:“好了,既然你有难言之隐不便与我明说,也没关系,老夫不过问便是,但你要清楚,回到山海关之后我们就要转道山西,老夫是不便带着你的。”
秦宇倒也明白不能一直跟着别人,毕竟谁都不喜欢这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这个晚辈自然省得,老先生肯带晚辈一程已是大义,岂敢再劳烦老先生。老先生的大恩,晚辈没齿难忘。”
“不必如此,你我就当是结个善缘。”
老郭起身拉起了车驾的帘子,往外看去,只见过道上,百姓走在了中间,将士则分别护卫在百姓的左右两侧。往远处看去,只见百姓人头攒动,却也望不到边。
此时,努尔哈赤的次子代善正亲率大军,往着秦宇他们的方向前行。
“启禀贝勒,哨卫队来人说在前面发现大队人马遗留的痕迹。”只见一人正跪在代善面前,双膝下跪汇报着。
“好,孙德功,此次大战,你居首功,本贝勒定会向父皇好好为你请功的。”
孙德功心中大喜,抬起头仰视着看了代善一眼,欣喜若狂道:“谢贝勒爷,多谢贝勒爷赏拔,贝勒爷大恩,奴才铭记在心。”说完,邦邦邦,磕了三记响头。
倘若这一幕被王化贞看到,恐怕都会活活生吞了他。就是他,亏自己对他推心置腹,信任有加。广宁一战,本想让他暗中劝降李永芳,结果却被李永芳策反,当起了汉奸,投靠了建奴。
孙德功也对这个新职业相当敬业,先是去广宁城溜达了一圈,散布谣言,来了个狼来了的故事。而后,献计截杀刘渠,可以说刘渠的战死和他也脱不了干系,当日,就是他带着代善绕到了刘渠的前面,预先埋伏,刘渠不知,遇伏战死。
代善缓缓说道:“好了,你先退下吧,本贝勒可以许诺,届时会让你当一个汉军旗的旗主。”
孙德功激动道:“谢贝勒,奴才告退。”这才起身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