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等电话的结果就是到了第二天毫无精气神,整个人连走路都走不稳。
白未有去市二中报道时,没让爸妈陪着,自己简单收拾了要带的东西,叫上的士就出门了。
一路上,他还在为陈见东为什么没按时打电话而闷闷不乐,他甚至猜想,在美国那么开放的国家里,说不定陈见东早有新欢了。当然,这仅仅是白未有猜测,毕竟相隔这么远,让人不担心都难。
按照新学期开学传统惯例,所有刚入学的新生是要参与到学校卫生大扫除当中的,很不幸,白未有在缴纳完费用,来到自己所在班级后,屁股还没坐热,便被一名女老师叫去了把办公室。
“同学,你把这些教科书搬到教室里面去,先不发,等我过去再发。”女老师指指地上一大堆书籍说道。
白未有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但他此刻困得要命,能够倒地就睡的那种,现在又要自己来做重活,简直是要命。
他双手抬着一大摞书,吃力地一步一步前进,实在没力气了,就靠在墙上休息会儿。他撕开包在教科书外面的牛皮纸,果然如他所料,全部都是又大又厚的数学书,一本十厘米厚,能够当搬砖使。
早饭没吃多少再加上昨晚没睡什么,白未有提着书费力爬楼梯时,脚下没注意踩空了,整个人往前扑去,摔在楼梯间,连数学书也散落一地。
他疼得龇牙咧嘴,立刻抱紧膝盖,一股无名火从胸口燃烧起来。
“去你妈的!”他蹬了脚数学书,绝望地看着它们。
身旁陆陆续续经过好些学生,他们疑惑地走过白未有旁边,为他现在的窘境感到好笑。
“嘿!”忽然,楼梯间站着一个人的影子,那人装着新款球鞋,一身运动装扮,逆光看去,显得高大无比,“白未有,想不到咱俩这么有缘分,高中又到一个学校了!”
消失大半年的黄杨一个飞跃跳跳到白未有面前,他看上去要比白未有好多了,这么长时间没见面,黄杨还是如以前一样。
白未有顿时忘记自己还有烂摊子要收拾,目瞪口呆怔在原地,舌头都紧张得打结了,“黄……黄杨……你怎么会在这儿!”
黄杨弯腰边捡散落在地上的数学书边对白未有说:“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凭你那点成绩考高中都成问题,怎么会上市二中啊!”
“我……”白未有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答,总不能说自己特别喜欢一个男孩子,但对方远在美国,而自己希望靠好好学习来拉近与他的距离吧。于是,他换了种听上去特别有信服力的话来回答:“小爷我也是有学习基因的,只要好好利用,将来考清华北大不成问题,你这种蠢驴一辈子也无法领略其中真谛!”
“哈哈哈……”黄杨将拾掇整齐的数学书抱在手中,仰了下头,“说吧,哪间教室,哥替你搬过去。”
白未有指指上面,“五楼高一(二)班。”
这回,该轮到黄杨目瞪口呆了,“太有缘份了!”
“?”
“咱俩一个班!”
“呵呵呵呵……”
两人来来回回办公室和教师之间五六趟,才把新书全部搬完。期间,黄杨告诉白未有,自己能上市二中完全是靠自己继父和教育局的领导嘱咐了一声,当然起初他内心是十分抗拒的,但现在却也欣然接受了。
白未有笑眯眯听着,丝毫不觉得疲累。他没过问,当初黄杨为什么会突然之间退学,但他推想八成与家庭有关。
走廊栏杆边上,两个少年各自手里拿着根橘子味冰棍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