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半日,已看见高耸的城墙。
宁州州府,及水城。
由于此城临近九州第一大湖—南水湖,故得此名。
在慕容云岫的指路下,马车并未入城,而是沿着城墙一路往城北郊而去。
又行了约十来里,马车停在一扇高大的朱红大门前。
抬头一望,只见门楣上高悬着一块红底金字的大匾,上书四字——金刀慕容。
看着这规模惊人的宅院,苏望亭微微点头,暗道竟比苏家大院还气派许多。
金刀慕容,宁州首屈一指的望族。
宁州各城均有其开设的当铺、酒楼、赌坊、烟土馆等产业,实力雄厚,红黑两道人脉极广。
据说其家传的刀法源自四大宗门之一的铁山寺,走的是大开大合的刚猛路子,四大名门之下鲜有人能敌。
苏望亭被带到了一间上好的客房,慕容云岫亲自吩咐家仆打了热水,并送来一身精致的新衣,又派了两个手脚仔细的丫鬟伺候其洗发通头。
待慕容云岫见过父亲再来时,天色已黑。只见那两名丫鬟从苏望亭的客房匆匆走出,二人脸上均是又羞又喜,叽叽喳喳的细声交谈个不停。
慕容云岫见状黛眉微蹙,问道:“许义士可洗好了?你二人这是碰着什么喜事了?”
丫鬟慌张回道:“不…不曾有何喜事,只是刚看见…看见……”
“看见什么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玉面男子从客房推门而出。
慕容云岫顿时看的呆了。
这等精致的五官,根本不该出现在男人的脸上。
若不是从那对眸子里透出了些许英气,此人完全可以做到雌雄难辨。
慕容云岫本就是方圆百里有名的美人,甚至在宁州所有望族的大家闺秀中也无人能与其斗艳争芳,可她万没料到自己生平第一次心生嫉妒的对象,竟是一个男人。
此人,就是被南水帮众称为乞丐的许江生?
完全判若二人!
此时苏望亭对慕容云岫拱手道:“多谢招待,让慕容姑娘久等了。”
慕容云岫这才回过了神来,慌张收回呆滞的目光:“啊…并…并未久等。请许义士随我去正厅,家父已备下薄酒,欲亲自向义士道谢。”
“令尊客气了。”
正厅内,慕容家家主慕容杰已等候多时。
独子被人救下性命,对于他和慕容家来说是感激涕零的大事,所以他放下了显赫的身段,亲自吩咐了一桌酒席,恭候恩人。
在慕容云岫的引荐下,苏望亭与慕容杰相互客气的寒暄。
酒过三巡后,慕容杰抱拳道:“许义士,此回犬子被那南水帮莫名羞辱,甚至险些丧命,按理来说,我应带人去找他们讨要个说法。”
苏望亭放下酒杯,道:“该去。有难处?”
慕容杰自饮了一杯,叹道:“若是换了别的帮派,我们金刀慕容连夜便可将他们杀个底朝天。可这南水帮,却不敢妄动。”
“哦?这南水帮高手众多?”
慕容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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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乌合之众而已。义士有所不知,四大宗门其一的翠幽谷距此地不远,那南水帮,便是翠幽谷的狗腿子。若平日里有一些不便亲自出面的小事,翠幽谷都是指示南水帮去代为处理,所以说,那翠幽谷实际上就是南水帮的靠山,江湖中人一般不敢对其轻举妄动。”
苏望亭连连点头:“有武林大派撑腰,饶是地方上的世家实力再深厚,不敢轻举妄动也在情理之中。”
慕容云岫闻言忿忿说道:“此回不但弟弟险些被杀,就连我也被他们言语轻薄。父亲,难道就这样算了么?”
见慕容杰被自己女儿的质问给噎住了,苏望亭忙替慕容杰开脱道:“慕容姑娘气愤在下理解,可是你父亲经营着如此庞大的家族,不得不谨慎,意气用事不得。”
慕容杰沉声道:“许义士所说的话正是我的难处。若下面没有那么些人跟着为父吃饭讨生活,那自不用云岫多说,为父早已去找那南水帮算账了!!算了,此事就暂且不提了,为父自有分寸,日后再说!”
慕容云岫微微颔首,给自己父亲添了杯酒:“是,女儿知道了。”
此时慕容杰似笑非笑望向苏望亭:“不过,说起我儿被误认为是玉面妖刀的事,老夫倒是认为,义士的这张脸才配得上‘玉面’二字。”
“……”苏望亭尴尬的笑了笑,无语以对。
慕容杰瞄了眼他腰间的长刀:“哦?义士也是用刀的??莫非,你就是那真正的玉面妖刀,苏望亭??”
“这…慕容前辈明鉴,晚辈可是姓许。我这把长刀是故人所赠,晚辈十分爱惜,所以随身携带。”苏望亭心虚的扯着慌。
“哈哈哈,义士不必紧张,老夫说笑而已!!”慕容杰大笑着碰了碰苏望亭的酒杯,“那敢问许义士用的是哪路兵器?”
苏望亭讪笑着饮了杯中酒,答道:“在下…使枪的。”
这下苏望亭倒是没完全说谎,他的确会自家的风鸣枪法。
“枪??”慕容杰似乎来了兴趣,“老夫除了家传的刀法外,对各路枪法也颇有些研究。可否请义士一展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