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阙的虚影重重,九丈高的始皇雕像矗立于宫殿中央,无数文官武将坐镇四方。
嬴扶苏口中诵读祭礼之词,身上浮现出种种异象。
被引入运战之前,张学舟就见过这副光景。
那时的他没反应过来,也没想过依靠《大荒造化经》依赖尊上进行对抗,极为被动卷入了运战。
而在当下,张学舟只觉《大荒造化经》产生了作用。
尊上在当下不仅仅还活着,对方还带来了交流和沟通,更显奥妙的是张学舟依靠《大荒造化经》借到了部分微妙的能力。
他注目看向嬴扶苏,种种异象如剥茧抽丝。
“这种能力应该会导致被针对者缺乏正常操控身体的能力,从而浮现破绽遭遇致命一击,人还是那个人,剑也是那把剑,但借来的能耐与威慑镇压打法没区别!”
张学舟在短短片刻间就清楚了嬴扶苏的第二种能耐。
在借用《大荒造化经》的情况下,张学舟能进行极为清晰的观测,但没有《大荒造化经》帮衬,张学舟觉得自己也不一定会死,毕竟他当下维持自我都没搞清楚九瓣花,被威慑镇压失控也不会更坏。
说到底,黄道仙并非普通修运者。
哪怕张学舟当下只是模拟模仿,这也并非轻易可以收拾。
“呔!”
嬴扶苏的爆喝声响起,张学舟只见这位大秦太子持着太阿剑挥手一斩。
太阿剑上的赤焰浮现阵阵金芒,剑芒炽烈到仿若一枚小太阳。
这一斩就像力劈华山一样简单,但对某些陷入运战交锋的对手来说,这就是死亡一斩。
但凡能被威慑影响,身体便会混沌而不知去处,从而任人宰割。
而汇聚了嬴扶苏长久念诵祭词积蓄的力量,太阿剑斩出的威能显然单一强大,足以将对手运躯击破。
“我又能躲又能藏,我还能挨打!”
张学舟注目着斩落太阿剑,不断进行着对比判断。
当然,他当下也只能进行判断,毕竟张学舟是真没搞懂九瓣花的运用方式,哪怕想动一下都做不到。
仿若雷霆的一击砸落,他所在的花房不免猛烈震荡了起来。
隐约中,张学舟只觉花房中一缕金芒坠落,花苞上似是多了一条缝隙。
“再接某十剑!”
咸阳宫阙的虚影中,赢扶苏持着太阿剑大喝,俊逸的脸上皆是严肃,眉宇间已经皱成了川字。
“斩!”
“斩!”
……
虽说是嬴扶苏开口,可若陷入镇压的威慑中,见到的就是另外一幅光景。
张学舟看了看渐渐漏风的花苞,又看了看运体力量呈现衰竭的赢扶苏。
《大荒造化经》的微妙感觉退去,咸阳宫阙顿时映入了眼中。
青铜灯台摇曳,咸阳宫大殿穹顶的玄鸟纹投下狰狞阴影。
一尊九丈高的帝王身影缓缓从九阶玉陛起身,十二章纹冕服上的日月星辰刺绣泛起冷光。
太阿剑螭龙纹剑柄在帝王手中摩挲缓缓出鞘,三尺青峰在对方手中显化成两丈巨剑,几乎与黄道仙操控九瓣花的九片花瓣大小相近。
帝王持剑缓缓而下,凝望下方宛如俯瞰。
“汝颈项比长城砖石若何?”
仿若金科玉律的开口,冕旒十二玉藻突然静止,连空气都为之凝固,张学舟只觉有了几分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