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乔金灵抽空兼职写写稿子，虽说钱不算特别多，生活费是绰绰有余的。

“这些给你，这是我的专属电话卡。”

宋益善递过来厚厚一沓电话卡，小灵通还没有在北京普及，等到2003年的时候，才彻底放开。想要联系只能买电话卡，用固定电话打电话，人多的时候还要排队。

谈异地恋的情侣，攒得最多的东西，除了火车票就是电话卡。

“这么多呀，这得打到什么时候？”

乔金灵摇了摇手里的电话卡，面额都是50元的，略算起来得有1000多块钱。

“想我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不要在宿舍里打，刚才我看到了，因为宿舍楼下有专门打电话的地方。”

宋益善脸色渐渐凝重，他不舍得离开。乔金灵知道宋益善是想念她，心里感动，点了点头，朝他比画了一个放心的手势。

等到乔金灵回到宿舍以后，心里还暖洋洋的，生活像是发生很大的变化，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她又要继续学生的生涯，梦寐以求的学府，她暂时忘记分别的苦恼。

不知不觉，校园里的红叶飞满地上，终于成了泥土养料的一部分，未明湖的水也冻上了，荷叶断梗都横在岸畔，却依旧不乏晨读的学生。

乔金灵心是跳跃的，每个星期都会和宋益善见面，天气越来越冷了，可是乔金灵的心每个星期都会软绵绵、软乎乎的。

他们分享学校的趣事和生活中的烦恼，像所有普通的情侣一样，亲吻打闹，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融洽，习惯自然，就像自己的手脚一样，默认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快过年了，还有半年你就要毕业了，你是怎么打算的呀？”

乔金灵把冰凉的小手塞到宋益善的口袋里，他的怀抱总是那么暖，像随身揣着一个小火炉，尤其是那双温暖不燥的大手，不管多冷的手，总是能很快就把乔金灵的手暖过来。

“外交部来招人了。我应该会去，只不过”

宋益善欲言又止，眼里带着为难的神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只不过什么？”

乔金灵心直口快，只顾着往前走，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并没有看到宋益善灰暗的脸色。

“只不过我应该进不了外交部直属部门，可能是外交部下属的单位外事局。”

“外事局是什么地方？”

乔金灵不明白，抬眸问道。

“是给来华的各大使馆人员做服务的，说白了，就是服务人员。”宋益善苦笑一声，盯着乔金灵眼睛说道：“你会不会嫌弃我？对我那么高的期待，我并没有成为你嘴里的外交官先生。”

“原来是这样啊，没关系，一步一步来嘛，你才20多岁，前途无量，像你这样的金子，放在哪里都会发光的。”乔金灵踮起脚尖，摸了摸宋益善的头发，宠溺说道：“其实我觉得你去外事局反而更好，从基层做起，更扎实。”

乔金灵没有问得很详细，不过想来也知道，在这种部门工作，各种关系错综复杂，优秀的人比比皆是，如若是不愿意走关系，只能全凭自己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