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遥身子打了个趔趄。
离采薇直视江水遥双眸,又补充了一句:“我的身子没有被三尾银狐精魄占据,所以,我仍然是离采薇,我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江水遥瞬间面红耳赤,哦了一声,没了下文。
在他看来男女情爱可不是什么修习功法,只管努力就成。你爱我爱,你爱我不爱之类的组合方式实在太多,想想就让人头疼。不过话也说回来,面对离采薇的时候,说不心动,那也是唬人的鬼话。
江水遥忍痛去拾来一些柴火点燃,像是想用火光遮去脸上的绯红。
“我去年遇见了胡宁,他说在承天剑宗仍是没有找到解除契约的法子。不知道在青丘州,能不能找到办法。”
离采薇摇头一笑,:“你知道老于头的来历么?”
江水遥摇了摇头:“不知。”
“承天剑宗在南承州可算是数一数二的势力,关于老于头的记载,也就短短三字——神王镜。这几年我来了青丘州,又从银狐祖地里大概听得一些传说,这才知道老于头本名于敬,应是来自天界。”
江水遥倒吸一口凉气,喃喃出声道:“天界?”
“是啊!天界...”
离采薇眼中涌出一抹惆怅,接着说道:“我们所在的南承州,实在是太渺小太渺小了。放眼整个南承州,悟意镜便已到了顶端,可从来没有出过神王镜的强者,要不怎么老于头怎么会说契约无解呢?”
江水遥轻叹口气,刚要说话,便瞅见两道人影从远处走来。
韩仓兴奋的挥了挥手:“水遥兄弟,天冷,我们过来烤烤火,不会打扰到你和弟妹吧?”
江水遥才懒得去信剑君镜修士会畏寒这种鬼话,不过与韩仓相处数月,两人关系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当下笑骂了一句:“没有酒就别过来!”
韩仓哈哈一笑,牵着柳絮来到火堆旁坐下。江水遥看着这对冤家,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反而韩仓嘿嘿一笑,未打先招:“这丫头追着我砍了两三个月,谁知道进入棉山的时候自己一个不小心惹到了打瞌睡的雪怪,然后嘛...”
一提起这个韩仓就眉飞色舞,正要接着开口,柳絮忽然干咳一声,狠狠剜了一眼这个嘴上没个把门的家伙。后者瞬间会意,干笑道:“然后就发生了一些不能告诉你的秘密,反正最后本大侠出手相助,让她保住一条小命不说,还变成了一块牛皮糖,怎么甩都甩不掉了。”
江水遥哈哈大笑,从纳戒中取出当时柳扬交给自己的玉簪递给柳絮:“倒也真是缘分,其实我与柳絮姑娘家兄也有渊源,那日若是柳絮姑娘修为在我们之上,估摸着当时我就得把这跟簪子拿出来请姑娘网开一面了。”
柳絮捂嘴一笑:“即便当时看到这枚簪子,我也只会不与水遥兄弟拼命,但有些人嘛,该杀的还是得杀!”
四人大笑,拎着酒壶轻轻一碰。
本就不太习惯和烈酒的柳絮咂了咂舌,趁机仔细望了离采薇后忽然笑道:“咦...只怕这次有些人要失望喽...”
韩仓好奇道:“谁失望?”
柳絮收起笑意,理了理思绪说道:“柳家得以在青丘州能有这般不大不小的权势,背后靠山正是南承州慕容一族。”
离采薇脸色微变,柳絮朝江水遥和韩仓解释了一句:“水遥兄弟的情敌,也就是承天剑宗宗主的关门弟子胡宁,其母慕容秋,便是出自这个慕容家。而这次狐族密境,胡大公子也来了。”
韩仓洒然一笑,咧嘴道:“来就来呗,我家水遥兄弟以一重剑君的实力就敢与五重剑君的金少苑对碰,难不成还怕他?家大业大又怎样?还能把那些个老怪物一起带进来?”
柳絮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韩仓,谁知道后者顿了顿,当下鬼叫道:“等等!你说的是那个号称六岁入修士,八岁成剑君的胡宁?!”
柳絮重哼一声,不满道:“想起来了就好!我还在纳闷你这个落隐宗少宗主是不是从小被当成闺女一样养在屋子里不用出门,不然怎么会如此没见识?连胡宁的名号都不知道...”
江水遥皱了皱眉,问道:“进入密境不是有年龄作为门槛,胡宁现在好像也是二十来岁了,如何进的来?”
柳絮深吸口气,答道:“听我爹说慕容家与青丘州做了一笔不小的交易,并且胡大公子主动承诺此次进入密境不取一物,不夺一份传承,只为了保护一人。最后城主那边松了口,胡大公子以灵体方式进入,只是修为被压制在二十岁之前。反正的确是进来了,胡大公子肉身此刻就在我家,只是入密境时我们并未同路,所以现在他在哪,我也不知道。”
江水遥沉沉点了点头,眉间划过一丝黯然。
倒是离采薇轻轻一笑,替江水遥理了理鬓角发丝,柔声道:“八岁入剑君又怎样,我家公子可是三年前才开启的魂心宫,到现在不也一样是剑君镜了?”
正在灌酒的韩仓被呛得一阵猛咳。
啥???
修习三年,入剑君?